上更好用皇后給他壓制後宮了,八成又要將她捧起來……爹,我同她八字不對付,遇上就生事,您想個轍,把這皇后換……哎喲!爹,我過兩日就下場了,你還打我頭!”
林如海將手上順手撈的書冊丟開:“不干你的事就少操心!”
林楠嘿嘿道:“知道了。”
不干他的事,那就是說是他爹的事了……
一局下完,毫無懸念的以林楠的落敗告終。
收拾殘局的自然是林楠,他一面撿著棋子,一面道:“爹,我明兒一早就啟程去金陵了,您沒什麼話要說嗎?”
林如海不緊不慢的喝茶:“說什麼?”
林楠盯著他不說話,林如海被打敗了,只得道:“字寫的漂亮些,少寫幾個錯別字,不要汙了卷面……還有,嗯,避尊重諱。”
“沒了?”
“沒了。”
“還有這一次的主考官喜歡什麼樣的文風?穩重的還是激進的?華麗的還是樸實的?還有他喜歡什麼樣字型?他的政見如何?”
林如海思索道:“這一次的主考官……嗯,是個耿直的老狐狸。”
耿直的老狐狸……天知道狐狸是怎麼耿直的。
“就是懂得什麼時候當強項令,什麼時候做縮頭烏龜的聰明人?”
林如海點頭。
“嗯……”林楠沉吟道:“父親,您說我能考上解元不?”
林如海沒好氣看了他一眼:“我記得你連秀才都是買的……你覺得你你這半年的用功,便比的上旁人數十年苦讀?”
林楠老老實實道:“不能。”
卻又道:“不過,混個解元噹噹應該沒問題吧?”
林如海為之氣結。
林楠悠然道:“我記得大三元,父親只得了會元一項,兒子自然要爭氣些,替父親彌補這個遺憾。便是不能三元及第,也要爭取二元是不是?”
握拳道:“若是這次不考不上解元,我就閉門苦讀,三十歲之後再入科場,以求厚積薄發,一舉奪魁!”
後面數語,說的是鏗鏘有力,斬釘截鐵,卻將林如海氣的仰倒,伸指指向門外連聲道:“滾滾滾!”
林楠也不惱,笑嘻嘻出門,臨到門口,卻又回頭道:“爹啊,聽說解元的文章是要貼出來供天下士子瞻仰的,您說,如果我不小心寫了幾個錯別字,他們可怎麼好?”
十幾年不間斷寫字的人,連手指頭都帶了慣性,除非是那種錯了一輩子的字兒,否則哪那麼容易寫錯別字?林如海氣的順手將手裡的茶杯丟過來:“還不給老子滾!明兒一大早就走,臨行也別過來了,省的惹老子心煩!”
林楠笑嘻嘻行了一禮,轉身去了。
林如海看著林楠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卻又啞然失笑:這小兔崽子,居然學會將他的軍了,明目張膽的問他討要解元之位——他這是以為貢院是他爹開的呢!他姓林,又不姓李!
林才一直守在門外,待林楠走了才進來收拾,林如海另取了杯子給自己倒茶,一面道:“回頭將今兒的話傳出去。”
林才微楞,道:“老爺您不是說大爺的文章還欠幾分火候嗎?要考解元恐怕……而且因江南士子因科考之事屢屢鬧事,為免他們藉機生事,歷屆解元都只取身世平平之輩,老爺官居三品,便是大爺當真有解元之才,也會被降上一二名而取之……老爺,想來大爺不過是說的玩的,若是把話傳出去,可就沒有轉還的餘地了。”
林如海淡淡道:“你以為他是在說笑?若考不上解元,莫說是他,便是我也不會讓他繼續上場。他年紀太小,名聲卻又太盛,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他,若是在場上成績平平,只怕立刻便成了旁人口中的‘仲永’一流,日後不知要受多少閒氣,添多少坎坷顛簸。若如此,倒不如急流勇退,等聲名淡去,再進官場,那時便是不能一舉奪魁,有十年閉門苦讀的名義在,前路也會平順許多。”
“可是三十歲才入場,也太晚了點吧,別的不說,沒有功名在身,親事也不好找啊……”
林如海冷哼一聲,道:“他若當真三十歲才入場,起碼再過十年才能在官場站穩腳跟,那個時候我多大年紀了?難道讓我拄著柺杖去遊山玩水不成?”
這下林才是真被繞糊塗了,半天反應不過來——他家老爺說的到底是許他家大爺三十歲才下場,還是不許呢?
忽然一拍頭:自己是糊塗了,老爺說如果大爺考不上解元就如何如何……大爺只要考上不就成了?可是……大爺的文章還欠著火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