覷著眾人,不時嘶叫一聲咬一口殘缺不全的屍體,滿口血腥。
巫蠱童子站在血蠱蟲身後,面無表情,但心中卻愈發陰沉,只半日間已經來了十數人,暫時還勉強能夠抵擋,但被抽出嵴椎和筋脈的血蠱蟲生命一天比一天微弱,過了今晚,再來個三五人恐怕就抵擋不住了。
耳中聽到均勻的唿吸聲,轉過頭看見不遠處的水窪裡那個衣帶飄飄的小丫頭已經睡去了,有幾隻藍色的,細嫩的觸手浮在漂浮在水面上,不一會兒便顯出了半人大小的水母原身。
是妖族。
巫蠱童子心中微微一動。
“朋友,下面這個矮子是何方妖人?為何要阻擋我等?”,
山頭上有說話聲傳來,
左面兩個人都受了點上,手臂上有點點血跡,乃是之前強行闖陣被巫蠱童子所上。
因為這兩人是天罡武道的弟子,巫蠱童子不想惹麻煩,對他們已經手下留情了,否則以他的毒攻這兩人早就死無全屍了。
“呵,誰知道是哪裡來的妖人?自然是聽從別人的吩咐不讓我等進入,陣中的人這會兒恐怕已經進入天地銅爐,取得子午神兵了”,
那人一聽頓時急了:“有人已經進入五行金鎖陣了?”,
“哈,進了大半日了,下午時還看到他們鬥得不可開交,現在已經蹤跡全無”,
那人面露焦急之色,道:“兩位就這麼看著?任子午神兵被人取走?”,
青年聳了聳肩:“我師兄弟鬥不過他,有什麼法子?那子午神兵我們是不奢望了,只希望大師兄能早些找到這裡,我天罡武道也算不虛此行”,
“大師兄?”,
“哈哈,秦陽秦師兄,閣下應該聽說過他的名字”,
。。。。。。
正說話間忽然上方光線黯淡,點點星辰好似被烏雲盡數遮蓋,一陣陰颯颯,愁慘慘的妖風撲面而來,空中懸掛的明月上映照出一張鬼面和一道狐影。
嬌媚的笑聲從遠方傳來,有一道窈窕身影出現在後方的山岩上。
那嬌媚的笑聲傳入耳中,帶著絲絲魅惑之意,幾人意識俱是一蕩,竟覺心醉神迷,腹中形同火燒,相顧對望之際勃然變色。
有幽幽笛聲響徹夜空,雲上燦星幾點,月下長笛一聲,帶著鬼臉面具的青色人影拂笛於唇邊,笛聲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陰氣沉沉,鬼氣森森,好像夜梟啼哭,嬰兒怪叫,乍聽之下只讓人感覺汗毛直豎,頭皮發麻。
魅惑的笑聲與淒涼的笛聲便在這夜色下交錯起伏,形成一種極其奇特的韻律。
月光盈盈,有暗香浮動,一道曼妙身影衣袂輕揚間飛到山頭,天罡武道的兩名弟子和後來的幾人俱都深吸了一口氣,倒退幾步,慌忙運轉玄功定住心神,饒是如此也覺體內慾火如焚,再不敢向來人看上一眼。
“嘶嘶”,
葫蘆口前的血蠱蟲突然暴躁狂嘶,身軀抖動不已,體內血液狂湧,氣機紊亂,來回衝擊著背上的堅實厚甲。
巫蠱童子亦是面色赤紅,仰起頭看到月色下那一道曼妙的身影,如玉的臉頰上光華流轉,魅惑的臉孔上似有氤氳變化,他心中大驚;這來的是什麼人?媚術之強居然連血蠱蟲這種畜生都受到了影響。
匆匆看了一眼忙斂眉垂首,暗自運功平復下心中的**。
那一襲綢布青衫在高懸的圓月之下劃過一道殘影,瞬閃之間便出現在那女子身後,臉上面具獠牙外露,額生雙角,赤面森森,無比的猙獰可怖。
“少君”,
玲瓏曼妙的女子向她福了一福。
身材頎長的鬼麵人的長笛最後發出一聲嘲哳之音,劇烈音波如陽關疊浪穿透五行金鎖陣重重鋪開,這才放下長笛將之背在身後,斂眉略看了一眼血蠱蟲,道:“馮妖妖的寵物,饒它一命罷”,
他面帶駭人面具,低聲悽切,但聲音卻是清雅的很。
“是”,
女子自袖中取出一隻金色的小鈴鐺,輕晃了晃,清脆的鈴聲傳盪開來,氤氳粉色淡了幾分,身旁幾人頓覺一陣清涼之意沁肌透骨而入,腹中慾火熄下了幾分,再看向這鬼麵人和這女子時無一不感到驚怕,竟無一人敢上去搭話。
山谷中血蠱蟲也平復了下來,只是生命氣機越發衰弱,仰頭看了一眼那個鬼麵人,腹下密集的鐵腿竟是一軟,碩大的身軀伏在地下抖如篩糠。
巫蠱童子心中更驚,是什麼人能讓毫無理智,生性兇狂的血蠱蟲也感到如此害怕?
仰頭再看時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