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的牌匾之下,背對著他,道:“十年,二十年以後這館主的位置很有可能是你來坐,我賢文館已經守中庸之道百年有餘,是時候出一位雄才大略的主人了,你雖天賦甚高,卻既無四海歸一的雄心又無以弱勝強之悍勇,滿腦子想的都是。。。。。。”,
她回過頭細細看了他一眼,揶揄地吐出五個字“不倫之情事”,
“師父”,
易麟心中一驚,頭上冷汗頓時流出。(未完待續。。)
第三百九十八章歷歷心劫(上)
十一年前,賢文館博古屋莊姜的高徒易玄練功不甚,走火入魔而死。
聽說他死的既悽慘又詭異,連屍骨也沒有留下,只有一座衣冠冢;時易玄於賢文館內外已頗有聲名,禮樂射御書數無一不精,其人好鮮衣怒馬,好美酒美婢,豪放瀟灑,為人剛硬不屈,不拘小節,但大節不虧,常言“大禮不辭小讓”,深得館內前輩器重,對於他的死館中許多人都扼腕嘆息。
當時的易麟尚未正式入館,只在側殿書院跟隨夫子讀書寫字,習練基本的儒家內家功夫,易玄是十五歲時死的,易麟時年十二,在外人看來易家兩兄弟一人剛毅勇勐,桀驁霸道,可主外事,一人謙遜儒雅,心細如髮,可主內事,假以時日磨練一番必是兩塊良玉,日後賢文館少不得由他二人共同掌管,便如同當下顏無暇與莊姜一般。
但易麟自知,與兄長相比,自己的天賦還是稍有不及,就拿功法來說,易玄十二歲時已經將賢文館正統的明聖功法練到第三層了,即便整日交友遊玩,觀花走馬,做任勇豪俠之事,儒家六藝也不會落下,而他整日刻苦讀書,刻苦修煉,易玄死時他的明聖功法也只練到第二層,儒家六藝也只學了禮樂射御四道,可想而知那個無所不能的大哥在他心目中是何等的高大偉岸。
自別了父母進入賢文館後兄弟兩便是彼此唯一的依靠,而更確切的說對易麟來說,這個年長他三歲的大哥便是他唯一的靠山,替他遮風擋雨,替他將父母未能盡到的那份責任也盡了。
得知易玄身死的訊息後易麟如遭雷擊,感覺天好像塌了下來,天大地大,賢文館也很大,但沒有了那個人,偌大的賢文館只讓人覺得空空蕩蕩,冷冷清清,夜風沁骨。
他一連幾日都渾渾噩噩,很快便生了一場大病,一天,天降大雨,他臥在榻上看窗外雨水傾盆,忽然想起小時候體弱多病,每當受寒時便臥床不起,多少個雨夜都是易玄撐著傘跑到正殿裡請專門給顏無暇看病的郎中,死請活求將他帶到這裡來。
淚水忽然模煳了雙眼,他掙扎著從榻上起來,連衣服也沒披就跌跌撞撞開啟門。
門一開啟寒風便刺骨而來,直入內堂,陰沉沉的天空下著雷雨,偶爾有一道閃電劃下,雨聲大作,但卻再也見不到那個為了自己,卑躬屈膝給郎中撐著傘,任大雨打溼自己肩頭的那個身影,而那柄黑色的雨傘還孤零零地靠在廊下。
“大哥,大哥,大哥。。。。。。”,
他情緒突然崩潰,大步走到院中,走到雨中,大聲唿喊他的名字,聲音哽咽,雨水和淚水混雜在一起自他臉上流淌而下,大雨傾盆而下,雨打窗臺的聲音掩住他的哭聲,他踉蹌上前幾步身體便支撐不住,跪倒在地上。
忽然又是一聲雷鳴,閃電劃過,撕開夜空將院子照的透亮,前面三丈處的淡青色大門忽然開啟了,一雙布履映入眼簾,一道窈窕身影推開門,步履輕盈地走到他身邊。
黑色的雨傘撐起在他頭頂,雨水自兩邊滴落而下,他聽到那人說:“別再哭了,以後我來照顧你”,
聲音清脆,如水激寒冰,聲動玉碎。
他抬起頭,充滿血絲的雙眼看到一個身穿儒衫的長髮女子,其人面如桃李,顏色妍妍,那遠山一樣的雙眉讓人一望之下便心生仰慕之意。
一個人的氣質有很多種,有的女子讓人心中親近,是為可親,有的女子讓人望而思***是為風塵氣,有的女子讓人如沐春風,一見心傾,是為靈動空明,而能讓人心生仰慕的女子則必是女子中少有的才德兼備之人,只有詩書智慧薰陶出來的絕世才情才能生出一個女子這樣的氣質來,令人仰慕,卻不敢稍有冒犯之心。
儒衫在寒風中輕輕擺動,饒是這儒家的裝束也掩不去她身上女子特有的柔美。
她身後還立著一個丫髻垂絲的小姑娘,此時撐著傘為兩人遮雨的便是這個小姑娘。
“莊。。。先生。。。。。。”,
他自然認得兄長的授業恩師,在賢文館內地位僅次於顏無暇的博古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