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你說進不去,的確是險,不可破門而入。建此類訊息室的人全是瘋子,門背後至少四種以上的防盜機關,破開來你人可活著皮卻沒了。”
“哼,現在死心了?可以回了麼?”
原來他是這個目的,唐糖嘿嘿一笑,發後摸出枚小細鉤來:“不可破門而入,卻可盜窗而入,我去攀窗。”
窗戶建得極高,不似尋常的窗子,只和氣窗差不多大。
“窗後就保證無有機關?”
唐糖身法靈巧,三兩下便貼牆攀到窗邊,回頭笑他:“處處安機關,那建它的人不是把自己弄死了麼?那麼小的窗就是作通風用的,不然屋子的木頭年久了都得爛,便不可能至今還可以動了。”
他真是嘔死,領她過來本想巴望她徹底死心,不想唐糖扒著窗邊,用小鉤子將其中一扇窗戶一撬而開,身子一聳,腦袋試著透過了一回,估計正好夠她的身子透過。
裡頭的聲音忽而住了,長久再不聽見響動。
唐糖探看了一番,窗子太小,就著月光也探不分明。
“我看看去。你身高馬大的又進不去,就只能委屈望風了,怕的話就去府外。”
“你做夢。”
唐糖理都不理他,懷中拋給他一團繩子,邊說邊往腰間纏:“不怕的話,守在宅前。不要貼門站,守在遠側,不要立在門的正前方,若是有事,此門隨時可能爆裂。你替我握好這段軟繩,一定捏緊了,不要鬆開,不然我找不回來真死定了,你回頭還得給你家刀刀再找一個新後媽。”
“我還有話……”
“大人為何總在節骨眼上有話要說?有什麼話待我死後,燒給我好了,免得當面尷尬,如此不是正合你意?”
唐糖像是意有所指,又彷彿只是交待一樁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他氣都不及氣完,唐糖說罷將身往氣窗內一縱,人不見了。
他屏息凝神注視手中繩索,感受唐糖也許慢慢貼著牆在往裡頭走,裡頭的喀喀聲、竊竊私語的人聲慢慢復原,卻忽聽宅子裡“啊”的一聲,他渾身血液全數湧上來:“糖糖!”
裡頭人聲漸消,唐糖一直沒有聲音,他將繩子拽了拽,繩子的那一端雖然未動,卻是緊緊繃著的,但這仍然無法證明她安好。
他又高喚一聲:“糖糖?”
宅子裡那個嗚嗚咽咽的女聲慢慢又哭起來,唐糖依舊毫無音信,手中軟繩“啪”地斷了,他瘋了一般,幾乎想要去踹那扇門。
那前一刻還在哐當作響的門卻吱呀開了,打裡頭探出個小腦袋:“你一個人是不是嚇死了?如何聲音都變了,還是風裡頭受了涼?”
紀二怒極欲罵,她又道:“我怕你一個人站在外頭害怕,才將門後的機巧關閉了,你要不要進來同我一起?”
他緊走一步,唐糖卻伸手一攔:“刀刀怎辦?”
紀二恨道:“你不是說得萬無一失?”
唐糖揮揮手,示意他快點:“誒,幾個機關都鏽死了,廢了老勁,繩子磨斷不說,還夾痛了手,可算弄好了。”
他又捨不得罵她了,剛躍進那扇門,唐糖卻“噓”了一聲,指指遠端屋角的地上。
屋外的月光灑進這間荒屋,屋角有一隻透明的罩子,罩上開了一圈氣孔,罩中有個面目蒼白的女子有氣無力伏在地上,瘦得皮包骨頭,幾乎已無人形,眼睛凹陷下去,滿臉淚痕,原先的容貌應該十分姣好,此際看來又實在有些可怖。她望見又有來人,身子顫了一會兒……再次嗚咽起來。
唐糖本不願同他如此親密,怎奈屋中到底有第三人在,只得半扒了他肩頭,同他耳語:“一直在哭,一問更哭。我得先入內轉一圈,一會兒再來管這女子,你要不要在這兒守著她?我看她年紀比大人還大些,有一種弱不禁風之美,洗乾淨了恰巧合大人的口味,刀刀新後媽……”
“渾說。”
“你要跟我走?也罷,那你留意腳下,她估計是踩到後觸發了頭上的機關,就這麼罩下來……外頭那個罩子不知是什麼東西做的,罩得極死。大人小心趟地走,步子不要提起來,若踢踩到什麼異物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要妄動。”
“好。”
他們貼得極近,他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面上,月光太亮,唐糖正好看得清他的臉,便很不自在。
“呃,先不點蠟,一會兒不得已的時候才點,以防屋子裡有引燃的東西,會燒起來。”
“嗯。”
唐糖無法不理會他的安危,只能主動牽著他的手,貼壁緩緩往裡頭的暗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