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像傻瓜一樣在鏡頭前搔首弄姿,你不如拿把刀子殺了我還比較乾脆省事。”映然抵死不從,她一向排斥攝影機、照相機之類的東西,任人擺佈違反她的處世原則。酷愛自由的她,絕不可能任自己的一舉一動侷限在那小小的框框內。
藍斯恍然大悟,“當我的模持兒不需如此。”僵硬做作的肢體動作,他的鏡頭不屑收納。
“呃?”什麼意思?映然又被搞迷糊了。
“以後你就會知道,這件事我當你答應了。”罔顧她的強烈反彈,藍斯擅自作下決定。
“我可沒說好。”哪有人這麼蠻橫不講理的,一直掛在瞼上的笑容倏地收回,映然擺出難得一見的晚娘臉。
他視而不見,“我就住這附近,以後我會三不五時過來叨擾,你要有心理準備。”他將雷諾瓦輕輕放下,身形稍移,瞬間從他來的地方消失不見。
“住這附近?”映然愕然,這附近只有她一戶人家啊!難道……她猛然想起山頭的那幢小別墅,難道那匹狼搬到那裡了?
她一直以為那幢屋子是廢棄不用的,沒想到……天哪!難不成她今年流年不利,連一些牛鬼蛇神、魑魅魍魎都搬來跟她當鄰居了?當初建屋時應該先看好風水的。可是,像他那種大明星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尋仇嗎?不可能!她自信沒那麼大的魅力,那傢伙看來也沒那麼小家子氣。那麼,究竟是為了什麼呢?映然低首沉吟。
可惜對方早已鴻音杳杳,沒法問個清楚,她當然也不可能費事去追他,躲他都來不及了,還追!
一場難得的午覺就這樣被破壞了,懊惱自然不在話下,映然窮極無聊地打了個呵欠,眼角掃過吊床旁攤落的報紙,順手撿起。
嚇!映入眼簾的這張臉適才見過,這傢伙又鬧出什麼新聞了?
失蹤?!綁票?!
藍斯?伊札爾下落成謎!
綁架個鬼啦!這傢伙不是好端端地活著?不過話說回來,他幹麼演出這場失蹤記,還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嗯!值得深思的問題。
映然細細端詳報紙上的特寫照片,心中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清冽的藍眸,倔強的嘴唇,似乎在哪見過,而且還跟記憶中的某個人好像……
“算了,想這幹麼?徒然浪費腦細胞。”她將報紙一丟,感凳腦袋又昏昏欲睡起來,“反正時間還早,還是再睡一下吧!”她蹣跚地爬上吊床,恍惚中不忘叮嚀自己,睡醒後要灑把鹽去去穢氣,免得那隻瘟神又再找上門來。
蟬聲唧唧,鳥鳴嚶嚶,映然就此沉睡,把藍斯那隻吹皺一池春水的狼從腦海中一腳踢開。
臺北?美拉亞商業辦公大樓
頂樓的總經理辦公室內,傑洛?雷特一臉肅穆地接起電話。
“都辦好了嗎?”電話另一端如他所料傳來一個威嚴低沉的聲音。
“是的,依照您的吩咐,已全部辦妥。”傑洛必恭必敬地回答道。
“他有沒有發覺?”
“沒有。”
“很好,辛苦你了。”
“哪裡!和您對我的恩情比起來,這根本不算什麼。”對方的恩情是他永遠也報答不完的。
“那麼就麻煩你繼續看著他,如果有任何狀況記得馬上回報。”
“是。”
對方滿意地掛上電話。
放好話筒,傑洛將背靠回身後的皮質旋轉椅,嘴角掛上淡淡的苦笑。要是那個人知道了,怕又有一場大風暴要展開了……
破曉時分,晨曦暗朧,明月和曉日交替的黎明,天色將亮未亮,映然屈坐海灘,靜聽浪潮擊岸,等待朝陽冉升。
旭日似順應她的呼喚,自碧藍海面冉冉緩升,散盡無限光華,渲染海面瑩亮璀璨,粼粼波光。
美景當前,映然百般慵懶地站起身來,解下涼鞋隨手一丟,輕逐浪濤而去,想將心中一股抑鬱之氣盡情舒展。
踩著軟綿細沙,雪白浪花隨著潮起潮湧偷襲她的足踝,沁人的冰涼直透心懷,她咯咯笑開,頑皮地與浪花玩起捉迷藏,無視衣衫溼透。
燦爛陽光灑落一地金黃,映得映然如沐萬丈光芒,閃閃生輝。她在潮浪中跳著、舞著,恰似私下凡間的光之精靈,不知人間險惡地與大海嬉戲。清亮高昂的燦笑柔柔融入輕拂海風。
過於浸淫與大海遊戲,綰住青絲的髮帶悄然飄落,“哎呀!”顧不得漫天飛舞的秀髮,她心急地追逐那隨風飛揚的水藍。
一雙大手搶先她一步,攫住那條水藍絲帶,遞交到她手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