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欠身為禮,“您是主人,全由您作主。”她一點都不遲疑地將藕臂伸進伊梵諾彎曲成圓的臂彎裡。
“這麼信任我?”他挑高一邊眉。
“斐迪南先生覺得自己不值得被信任嗎?”映然反問,睜大雙眼,狀似不解。
他一怔,旋即大笑出聲,“哈哈哈……說得好。”真是聰明伶俐的丫頭。
哎呀!他的大笑引來不少好奇的眼光。映然真想伸手捂住老人的大嘴巴,見他沒有停止的意思,忍不住出聲提醒,“斐迪南先生……”
伊梵諾笑聲方歇,“叫我爺爺就好了,別什麼先生不先生的,聽起來,怪生疏的。”
“可以嗎?”她受寵若驚。這老人到底在想什麼啊?
“我說可以就可以,難道你覺得我不夠格當你的祖父嗎?”伊梵諾板起面孔。
“當然不是。”映然連忙一口否認,心想,這老頭還真難伺候。“我們可以走了吧?爺爺!”老人果然是需要哄的,她從善如流。
“嗯。”映然一改口,伊梵諾馬上樂得眉開眼笑。“走吧!”拄著柺杖往前開路,帶著映然走上大廳後方一處隱密的迴旋梯。
“爺爺就這樣離開可以嗎?”伊梵諾是酒會的主人,主人不在似乎說不過去。
“有何不可?那是屬於年輕人的地方,有我這個老人在反而會破壞氣氛,我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對映然眨眨眼。
她嫣然一笑,這老人有趣得緊啊!她發覺自己慢慢喜歡上眼前這個奇怪的老人,打從內心將他當自己的爺爺看待。“爺爺的中文說得很好哪!”心情一轉變,她愈叫愈順口。
“要坐穩這個位置,某些事是需要努力的。”對映然的恭維,他淡淡回道。
“嗯。”映然頻頻點頭。一個叱吒風雲的大人物,其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必然付出過相當的代價。
走完最後一步階梯,來到二樓,伊梵諾又領著映然透過一條陰暗的長廊,腳步停頓在長廊的盡頭,正對著一扇雕工精美的胡桃木門。他開啟門,熟稔地找到電源開關。
映然眼前陡地大放光明,突如其來的強光讓她有些無法適應,雙眼微微眯起。“這房間是?”眼睛適應亮光後,緩緩睜開,她看到四面而立的貼壁書櫃,方正的辦公桌搭配幾張旋轉椅,就是這偌大房間裡的擺設。惟一的裝飾,只有四面牆壁擺掛整齊的肖像畫。這房間彷彿不屬於這幢豪宅,樸實無華的令她不敢置信。
“我的辦公室。”映然的驚愕似乎早在伊梵諾的預料之中。
“這樣啊!”他帶自己到這裡來究竟有何用意?她如墜五里霧中,“爺爺,有話就請直說吧!”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好像被人耍著玩。
“別急,先隨便找張椅子坐下吧,然丫頭。”他將映然的疑慮看在眼裡,卻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不急著揭開謎底。
她聞言,眼中掠過一絲驚訝。
“怎麼了?”映然的驚訝落在他的利眼中。
“沒什麼,只是剛剛您叫我的方式……只有姥姥這樣叫過我。”
“是嗎?聽說你是你姥姥撫養長大的。”他示意映然坐下,自己也坐在辦公桌後的皮椅上,把玩著垂掛胸前的墜子,眼中黠光點點。
“是的。”她淡然一笑,“爸爸媽媽沒空照顧我,就把我丟給姥姥了。”慈眉善目的伊梵諾讓她不覺產生一種孺慕之情,平日不曾說予人聽的家世自然地脫口而出。
“有那樣的父母很辛苦吧?”
“還好啦!習慣就好。”嗯?不對,伊梵諾的語氣聽起來好像……“爺爺認識我父母?”
這丫頭靈敏得嚇人,他濃眉揚起,“生意上有些往來。我有幾件古董還是令尊代為處理的。”想來也只有那對奇怪的夫妻才養得出這麼奇特的女兒。
“原來如此。”她的疑慮釋懷。爹地因為工作的關係,結識不少達官顯要,會認識伊梵諾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你繼承了你母親的美麗與才情,性子卻和你姥姥如出一轍。”
怎料伊梵諾又口出驚人之語,讓她結結實實吃了一驚,“爺爺該不會連我姥姥都認識吧?”
伊梵諾哈哈大笑,將手中墜子握緊,“豈止你姥姥,我連你真正的爺爺都見過。”
“那麼我們兩家算是交情匪淺嘍?”映然臉上帶笑,心底卻是疑竇叢生。她怎麼都不知道有這檔子事,他是找自己來敘舊的嗎?腦中卻發出一道警訊,事情不會那麼單純。
“不錯。”交情匪淺算什麼,他還準備來個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