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落日的餘暉,映然回到了映藍小築。再次回到溫暖的窩,她的心情與上回離去時簡直是天壤之別。
她雀躍地享受貓仔仔們的熟烈歡迎,再隔著落地窗,看到後院裡沐浴在夕陽裡迎風搖曳的鞦韆,她差點尖叫出聲。
哦!藍斯,她知道這一定是他的傑作,只因她曾說院子裡少了一個鞦韆,想不到那匹孤傲的狼也會做出這麼令人窩心的事兒。
唉!誰說他不愛她呢?映然心湖的波濤久久無法平復。懷著滿滿的感動就要步出後院去乘風一番,呼喚她的門鈴聲率先響起。
一定是藍斯,沒想到才過了一個禮拜,這傢伙的轉變有如此之大,現在居然也學會按電鈴走大門了。
她漾開盈盈笑靨,卻在門呀然開啟的那一剎那,倏然凝結。來人不是藍斯,是一個高大英挺、打扮入時的男人,也是她今生今世最不想見到的人。“阿浚?”
“小黎。”索爾?關也就是關哲浚輕喚道,瞅著眼前這個曾是他最愛的女人。
乍見那張依舊顛倒眾生的俊臉,映然腦中頓成空白,卻在回神後瞬間明瞭,“東西不在我這裡。”他是格魯·斯托卡眼前的大紅人,會突然來訪當然只有這個原因。
關哲浚瞼色微微一變,這女人的反應還是快得驚人。他牽強地擠出笑容,“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是嗎?不是來拿東西,難不成你是回國省親,來看看我這個被遺棄的女人是否晚景淒涼,沿街乞討去了?”映然寒著一張臉,毫不留情地冷諷道。
“小黎!”關哲浚語塞,不敵她的伶牙俐齒。
“很抱歉,沒有稱了你的心。”映然刺起人來是針針見血,“對不起,關先生,映藍小築招待不起您這位貴人,請走吧!”
“小黎。”他儘量放低姿態,“我有重要事情要告訴你。”他相信映然一聽到,一定會馬上改變態度。
“不送。”關哲浚的話並沒有動搖映然送客的決心,她跟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
眼看映然就要推他出門,關哲浚一急,脫口而出,“我是代表格魯·斯托卡先生來邀你加入斯托卡的。”隱藏在這個來意的背後,當然還有另一個目的。
“邀我加入斯托卡?”映然的態度果然變了,可惜並非是關哲浚預期中的欣喜若狂,而是比方才更加駭人的森冷。
“是啊,是啊!”關哲浚點頭如搗蒜,“我們老闆很賞識你,又聽說你在普拉達並不如意,所以才派我來邀請你加入斯托卡,我們一定會重用你的。”
“這麼好?”
“沒錯。而且我保證,這次米蘭大賽之後,斯托卡一定會大勝普拉達,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坐擁財富,名利雙收了。”關哲浚以利誘之,熱切地訴說美好的遠景。他接著含情脈脈地執起映然的手,“小黎,只要你到斯托卡來,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你知道嗎?這麼多年來,我沒有一天忘記過你,我知道你也還是愛著我的,否則你就不會把我送你的耳環一直戴在身上了。”他看向映然空蕩蕩的耳際,心中不免一陣失望,那東西真的不在她身上了。
那副耳環是當年他送給映然的定情之物,是他特別去訂做的。這世上只有兩副,一副在映然這兒,一副在他妻子身上,他就是因為看上了它的獨特性,才會把晶片放在妻子阿芙曼的耳環中,當作這次交易的物品,沒料到交易當天,這兩副相同的耳環竟會同時出現在羅馬機場,才會捅出這麼大的婁子來。
“很誘人。”映然冷笑連連,不帶感情地抽回手,“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我不是你,為了錢,可以捨棄基本人格,甘願做個衣冠禽獸。那些東西你還是自己好好享用吧!小姐我無福消受。”映然閒雲野鶴的性子本來就視名利為糞土,她當設計師只是為了好玩,因為看人穿上她設計的衣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她根本沒那個心思去追求權勢財富。
“你!”關哲浚想不到映然如此不知好歹,他臉色開始發青。
“對了,順便告訴你,我會一直戴著那副耳環,並不是對你舊情難了,而是在警惕自己,人啊!一生一次有眼無珠就夠了,要是再受一些衣冠禽獸的騙,這後果……”
“黎映然!”關哲浚怒極,陡地咆哮出聲,“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你是誰?要不是看在你還有點利用價值的份上,我幹麼要對你這麼低聲下氣。你就是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壓得我喘不過氣來,逼得我不得不離開你,要是一直待在你身邊,我根本別想要出人頭地,只能永遠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