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軒就好像沒有聽到似的,低下頭去撫慰懷中受到驚嚇的小綿羊。
鄧彬見他們兩人都如此固執,很怕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看了看慕凌軒,小心翼翼地說:“總裁,是什麼鑰匙?不如我去幫成小姐拿來吧。”
慕凌軒擰了擰眉頭,臉色實在說不上有多和善。
他知道鄧彬是好心,想為他妥善收拾殘局。可是,他卻沒有任何時候,像現在這樣惱火鄧彬的這份好心。
你這個鄧彬,平時還說你會來事,怎麼這會兒就這麼沒有眼風?誰讓你多管閒事了?我和我的小丫頭有意鬧著玩,你橫插一槓子幹嘛?
成甜甜見慕凌軒毫無動靜,又提高嗓門吼了一句:“慕凌軒,你聽到沒有?鑰匙給我!”
鄧彬實在怕了這兩個祖宗,抱著一種犧牲自我,捨己為人的精神,息事寧人地道:“總裁,你看……”
慕凌軒不耐煩地咬了咬牙齒,陰沉著臉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冷冷地丟在桌子上:“拿去!以後別再煩我!”
這正是成甜甜離開時,留在房子裡的那串鑰匙。天知道他是出於一種什麼鬼使神差的心理?自從成甜甜走了以後,他就天天把這串鑰匙裝在了口袋裡。沒想到,今天還真是派上了用場。
“鬼才想煩你!倒貼錢我都不想再看到你!”成甜甜一分鐘都不想在這裡多呆,一把抓過桌子上的鑰匙,轉身昂首闊步地走出門去,將房門關得震天動地一聲山響。
包間裡的人面面相覷,一時很有些冷場,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還是鄧彬舉起酒杯打破了僵局:“來來來,咱們繼續。這是慕總一個親戚家的孩子,脾氣有點倔,回頭就好了。”
不管這個解釋有多麼蹩腳和牽強?可是至少給了這件事一個不高不低的臺階下。坐在這裡的人個個都是人精,又有誰會那麼不識相地想得罪慕凌軒呢?於是紛紛做出恍然大悟狀,端起了酒杯,繼續說說笑笑地喝酒吃菜,氣氛重新熱烈起來。
慕凌軒也面色如常,若無其事地與大家碰杯談笑,間或還溫和地跟身邊的莫莎莎說上一兩句話。好像剛才那一段不和諧的小插曲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亦或是,根本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可是,僅僅只過了幾分鐘,他就站了起來對鄧彬說:“你的車鑰匙給我用下。”
鄧彬老老實實地拿出了自己的車鑰匙,不過還是感到很莫名其妙:“總裁,怎麼了?”
“我出去一趟,如果等會兒沒回來,你就開我的車回去。”慕凌軒也掏出了自己的車鑰匙和他交換,語氣乾脆果決,相當於命令。
“慕總,你要走嗎?”莫莎莎見此情景,怯生生地問了一句。
“是的,我有點事。”慕凌軒淡淡然地說,並沒有多看她一眼。
“那我……”莫莎莎頓時感覺好像失去了依靠一般,她其實很想說我也跟你一起走吧,然而最終卻還是不敢,模樣看起來便分外楚楚可憐。
“你在這裡多玩會兒,等下鄧彬送你回去。”慕凌軒語波無瀾地丟下一句話,便大步走出了包間。
下了樓,慕凌軒到停車場裡找到了鄧彬的車,踩下油門便開了出去。
沿著那條通往市區的林蔭大道,他不疾不徐地往前面行駛著。一邊開車,一邊留心地觀察著前面的路面。
果然,不大一會兒,他便看到了那個小小的,讓他又愛又恨,又煩又氣又放不下的人影。正騎著她那個小電動車,飛快地往前面衝。
慕凌軒的心裡不明所以地舒了一口氣,減慢了車速,就那樣慢悠悠地跟在她的後面。
老實說,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瘋了?沒瘋也一定接近於神經不正常了。
今晚,他明明可以度過一個瀟灑快活,逍遙自在的夜晚。可是現在,為了這樣一個又傻又犟,又沒心肝的女人,他竟然丟下了那麼滿滿一大桌的客人,像個地下工作者一般,鬼鬼祟祟地跟在成甜甜的身後。
為了不被她發現,他甚至還用心良苦地找鄧彬換了車……
他慕凌軒什麼時候做過這麼窩囊的事啊?又要關注一個人,又還生怕被她知道!
真他媽的不可思議啊,老天一定是派這個女人專門來整治他的吧……
慕凌軒一邊在心裡窩火地嘀咕著,一邊一刻也不鬆懈地緊跟著前面的那輛電動車。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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