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那渡口,天剛擦黑,若是平日裡還是有船可以擺渡的,只是此刻遠遠便是瞧見前面積了一大堆的行旅之人,個個都面帶焦急之色在那議論紛紛。顧早正自猜測,沒一會那車廂簾子便被掀開,瞧見楊昊露了臉道:“我午間過來還是可以擺渡,如今河面竟是已經結了冰,過不去了。”
顧早啊了一聲,急忙下車過去檢視,果然瞧見那黃河河面一片都是結了一層白冰,連那渡船都被凍住了。有那心急的行人撿了塊大石頭朝冰面砸去,冰卻是應聲而破,眾人有的搖頭嘆息,有的指天罵娘,只是沒奈何都只能等下去了,只盼再過一夜等那冰面結厚了再過。
渡口停渡,只把那岸邊的腳店生意給捧個火紅。那幾家腳店本就窄小,房間自是早沒了空,便是那堂屋裡也是橫七豎八打有了地鋪,東一堆西一堆的人和雜貨,連個落腳的地都插不進去,竟都是隻能圍著火塘子過夜了。顧早回了車邊,將那幾個正探頭探腦的小丫頭都按回了車裡,這才看向了楊昊,低聲道:“莫若也在這大堂裡過一夜?只是怕委屈了你……”
楊昊瞧了眼門裡那亂糟糟的景象,略略皺了下眉道:“我倒是無礙,只是你怎可以在此過夜?我記得此去往西幾里地有個小山廟,還是去那裡借宿一夜,餘下待明日再說。”
顧早望了眼腳店,又瞧了下車裡那幾個丫頭,終是點了下頭,自己復又爬上了車。車伕很快便趕了車朝西轆轤去了,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天色已是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