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3 / 4)

財罷了,等我伯父伯母自己處置好了也就無事了。你莫要把事情鬧大。”

楊昊不答,只是淡淡嗯了一聲。隔了幾步,昏暗裡顧早也看不清他的面色,只覺透著些涼氣。猶豫了下,終是到了他面前,抬頭柔聲道:“二爺,我的傷真的不礙事,你不用擔心。”

楊昊便是有天大的怒氣,也早被她這一聲柔軟的二爺給叫化了,心中一個酥軟,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顧早朝他點頭笑了下,轉身便進了門,一眼卻瞧見柳棗正趴在門後的牆角在偷聽。

柳棗見被發現,笑嘻嘻吐了下舌頭便溜到前堂去了。顧早搖了搖頭,自己也去前面幫著方氏收拾。方氏一眼瞧見她脖子上的傷,心中便又不快起來,罵完了胡清一家又罵胡氏顧大沒良心,顧早只是默默由她自己在那裡嘮叨,待全都妥當,也已是半個多時辰過去了。突地想起方才楊昊說過的送藥的事,急忙到了後院開了門,果然瞧見門角里已是多了個小盒子,便拿了起來。

顧早到了屋子裡,開啟那貼了醫館老字號的蓋子,便見到裡面白色的藥膏,聞著味道倒也馥郁。想著終是他一片心,便洗了手挑了些抹在脖子上,果然感覺一片清涼,想來真的是個好藥。

卻說顧大這邊回了家中,便立刻暴跳了起來,指著胡氏鼻子罵了一陣,末了跺了腳恨恨道:“我左思右想,因了那一紙婚書的緣故,女兒也不能這樣日日裡躲著不見人,且又拖累了老二一家。明日裡便去跟那胡清講明,給他筆銀子,讓銷了這婚書,一了百了!”

胡氏一來心痛女兒,二來,這事也確實是她一手張羅的,那胡清又是她的遠親,如今鬧成了這樣,見顧大真惱了起來發了話,心中雖是心疼銀子,只是也不敢再出聲反對了,和那顧大又議定了能出的銀錢數目,這才各自歇了。胡氏見顧大雖是與自己同睡一張床,卻是背了過去只見個後腦勺,心中一會記掛著秀娘,一會心痛銀錢,一會又想起顧大在外的那個相好,不住唉聲嘆氣,遲遲竟都是合不了眼。

第二日一早,胡氏便匆匆忙忙去找那媒婆,咬著耳朵說了一陣。那媒婆見有好處可拿,只把胸脯拍得蹦蹦響,和胡氏一道去了胡清的家,剛進門,就和一個婦人打了個照面,那婦人一邊怒氣衝衝地往外走,一邊嚷著“再不交齊,便叫人把你家的東西都丟了出去。”胡氏認得這婦人,正是這屋子的房東。

胡清在京裡的這住所還是從前胡氏給租過來的。只是如今鬧翻了,胡氏早跑去房東那那言明自己不再出錢,攛掇著她往外趕人了。那房東還差幾個月的房錢沒收到,見胡氏這樣說了,怕胡清不付房租就溜走,這段日子三天兩頭地趕去催要,卻是沒要到半個毫釐子,早氣得要命,昨日裡聽說了那胡清的爹孃也來了,一大早地便又過來討要。那胡清實是囊中羞澀,便也把那房東的話當水澆鴨背,抖抖便幹,只是一味拖下去。只他那爹孃覺得面上過不去,雖沒付清,剛剛也是給了些房錢,又允諾過幾日再補齊剩下的,這才打發走了那婦人。

胡清見好不容易才送了那房東,暗歎一聲人倒黴了便是喝口水也要塞牙縫。正想著回屋裡再仔細思量下如何應對顧家,猛抬頭卻是瞧見胡氏正抱了手站在那裡瞧著自己冷笑,知道方才的事落入了她眼中。他是個極要面子的,面上不禁微微一熱,只是想到昨晚那一幕,自己不但沒撈到半分好,反而糟踐了一身新衣服,連那幞頭也丟了揀不回來,心中便又突突地冒起了火。

那媒婆平日裡騙茶吃酒臉皮厚過三寸三,最是個會看人臉色的。瞧見這兩個人大眼對小眼地似是又要鬥了起來,急忙走到那胡清跟前,湊了過去咬起了耳朵。

胡清看了一眼胡氏,見她正叉了手站在那裡翹起鼻子,一副不屑的樣子,想了下,便拉了媒婆進去後屋。胡氏知道他是找那對爹孃商量去了,也不阻攔,自己揀了條幹淨的凳子坐了下來。

那媒婆沒一會便出來了,笑嘻嘻對著胡氏道:“夫人,這家人嫌你出的銀錢過少,叫出高些,他才同意還了你家的婚書,被我好說歹說,才同意要得低些。”說著已是做出了五個手指頭的動作。

胡氏大怒,猛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罵道:“我出這個數已是到了頂了,他家竟是黑了心的要那嫁妝的五成,做他孃的白日大夢去。”

胡清幾個正躲在壁板後面偷聽,聽那胡氏罵得難聽,忍不住便跳了出來回罵。胡氏見對方人多,怕自己吃虧,不過只罵了幾句,便也撇下那家人管自去了,只氣得那媒婆頓腳不停,又白白走了一遭。

胡氏回了家中,那顧大又不知哪裡去了,一個人越想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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