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2 / 4)

拾了,正惴惴著,沒想到跟她提起自己姐倆要去大姐家瞧瞧,方氏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只隨口應了幾聲,似乎在想什麼有些入神,顧早見她沒提也要跟去,已是鬆了一口氣,當下也沒在意。想起上次珠兒釧兒來自己家似是喜歡吃那些糕點,便又做了水晶糕和裹餡餅,這才用食盒提了,叫了二姐,兩人一道坐了車到了大姐所住的坊巷橋,朝人打聽了範屠戶家。也是在巷子裡拐了下,最後才找到了間帶了一層木樓的舊屋子,只是門卻是緊閉的,連門口那堆積起來的雪都沒掃掉。

顧早二姐踩著積雪到了門前叫了幾聲,便聽咿呀一聲,露出了珠兒的頭來,那孩子似是剛哭過鼻子的樣子,瞧見是顧早和二姐來了,一下子歡喜地一路飛了進去,口裡只是不停嚷著“娘,釧兒,二姨和小姨來啦!”

顧早和二姐進了屋子,見裡面有些暗,地上停了架輪子車,邊上堆了幾個大的竹篾框子,並一堆屠豬割肉用的刀具什麼的。釧兒此時也已是高興地從後屋跑了出來,抱著二姐的大腿不放,只獨獨不見大姐,那範姐夫似乎也不在家,又聞到了股濃濃的藥味,問了珠兒一聲,才說娘病了正躺在樓上。

顧早吃了一驚,急忙和二姐從那窄仄的樓梯爬了上去。樓上只一個房間,一眼便看到大姐正掙扎著要起身的樣子,床前是個小爐子,上面正咕嘟咕嘟地熬著一鍋子的湯藥。

顧早急忙上前將大姐按回了床上,自己坐在邊上,藉著小窗子前的光瞧了過去,見她面色蠟黃,躺在那裡有氣沒力的樣子,那下巴尖尖的,臉比起十幾日前瞧過的竟又似小了一圈。

顧早一陣心酸,那二姐更是忍不住,已是趴了大姐的被子上似是在抹眼淚的樣子了。

顧早問道:“大姐,你這是怎麼了,不過幾日不見,人竟是瞧著壞了無數!”

顧大姐還未說話,便是一陣咳嗽,好容易緩了下來,那臉也是漲得緋紅了,勉強笑道:“不過是前幾日不小心受了些寒,這才在床上躺了幾日,吃幾副藥便好了。”

“大姐,怎的不見姐夫?你家門口堆了恁厚的雪也不掃了去?”二姐插了嘴道。

顧大姐聽提起了自己丈夫,那臉色更是難看,只是默默不語。

顧早瞧了眼也跟了上樓來正呆呆站在一邊看的珠兒和釧兒,叫二姐帶了下去吃糕點。又瞧見那砂鍋子裡的湯藥已是滿了出來,溢在爐火裡嗤嗤地作響,便拿了個碗將藥汁倒了出來,喂著大姐慢慢喝了下去,待放下了碗,這才看著她說道:“大姐,我那範姐夫,到底和你是怎麼樣了,到了如今你竟還想瞞下去嗎?”

顧大姐怔怔瞧著自己蓋著的那條被頭有些舊損了的花鳥紋暗綠被面,半晌無語,只是那眼淚卻是慢慢滾了下來。

顧早嘆了口氣,按上了她的手,柔聲道:“咱倆都是親姐妹,有什麼話要遮瞞著不敢說的?說了出來,就算我幫不上什麼忙,你心裡也總歸是好過些。”

那顧大姐眼淚流得更是兇了,半晌才斷斷續續地把話講了出來。

原來那範屠戶和顧大姐自遷到了東京在此落腳了操起舊業,頭兩年倒也勤勉,夫妻每日裡起早到那南燻門旁的生豬屠宰處拉了肉賣,雖是辛苦些,日子也是一天天好了起來,只是未料想到,那範屠戶手上有了幾個錢後,眼睛竟是被花街裡那數不盡的小娘給迷花了,又嫌大姐沒生出兒子,便有些不著家了,顧大姐苦口勸了幾次,見他不理不睬,也只得作罷,只想著丈夫終有日會回頭。只是萬沒料到到了去年,他竟是和西雞兒巷的一個娼婦對上了眼勾搭上了,日日裡系巾穿袍地早出晚歸,連那肉攤子也撒手不管,到了最後還說要納了那娼婦入門為妾,被大姐說了幾句,乾脆便捲了家中的錢財遠遠另租了屋子和那小娘自快活去了。可憐顧大姐幾次找上門去,那範屠戶不是避而不見就是惡語相向,甚至揚言要休妻,顧大姐反被那小娘譏笑,沒奈何只得忍氣吞聲回了,自己帶了兩個女兒,日日裡四更便趕去屠宰場拉肉,照看著那肉攤子,街坊四鄰的都知道她家的那點事體,憐惜她婦道人家不容易,多多少少有些照顧她那攤子的生意,這才勉強過了下來。只是舊年年底,大姐想著兩個女孩有些念著爹,心裡也是盼著自家男人回來過年,便又去了那範屠戶住的地,沒想到竟是撲了個空,問了鄰人,才知道那一對早搬離到不知哪裡去了。顧大姐如遭雷轟,這除夕夜也是揹著兩個女孩泡在眼淚水裡過的,只熬到了初二走了趟孃家,一回來便是病倒了。

大姐說到最後,已是淚水漣漣,連那被面都被打溼了一大塊。

顧早聽得早已是頭皮發炸,只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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