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冷笑道:“你有什麼話就自家說了吧,用不著在老道面前演戲了,老道可沒有心腸管你那兒女情長之事了,只是小心過不了這一關。”
羅衍全數聽在耳內,抬起頭來,只見宇文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開口道:“馨兒,是不是想知道我這幾年的情況?”
宇文馨點了點頭,端起座上的茶杯,替他斟上。
羅衍想了一想,含胡其辭地說道:“我離開長春仙府後,途中被一老前輩收留,收為門下,直到月前方才下山,前往海外拜會一位師門長輩,近日才返回中土,不想在這裡遇到馨兒,馨兒不知你過得怎麼樣?”最後一句,卻是他明知故問,以現在的法力神通,只需要略費真元,就可全數盡知長春仙府的一切動向,也只有遇到青曦宮,終南派等幾個有法力高強之人坐鎮的門派不能知曉。
宇文馨定神打量著羅衍,好一會才從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歡喜道:“原來大哥已經拜入仙人門下,真是太好不過了,大哥走後,我還請沈師叔運用先天八卦,占卜大哥去向,才知大哥否極泰來。才讓馨兒放下心來。”
羅衍心中暗歎一氣,此舉分明是三位師尊所為,不然他的所有一切來歷,都被烙印到靈魂深處的太清印訣所幻化的假象所愚,除非是遇到三位師尊那般級數的仙人才有可能看出來歷,但這類人物天下間不超過十指之數,而且多半已經不問世事,尋常散仙修士,能見上一面都是天大福分。
他的真實底細,最關緊要的部分,恐怕就連黃庭真人也不夠清楚。
宇文馨頓了一頓,道:“如果大哥還是對當年四師兄誤傷一事,記在心中的話,那馨兒替四師兄向大哥賠罪怎麼樣?”說完就盈盈欲拜下。
羅衍一把將她拉起,道:“愚兄此番做作,只是受了一位異人的指點,故意如此,並非與師兄師姐過意不去。”羅衍一邊說,一邊心中暗道,所有黑鍋自然全部推在黃庭真人頭上,長春一門上上下下,自然只有乖乖受教的份。
宇文馨一下驚呼起來:“真的?”
“假的也要變成真的,誰叫黃庭老鬼為老不尊,他自然會以一代宗師的氣度風範替他圓謊。”羅衍心中突然湧起一絲笑意,事實的真相,有時候真的是那麼離譜。
“當然是真的,要是馨兒不信,可回去暗中稟報令師,就說是黃庭真人所教就是了!”說完端起座上茶杯,笑道:“想不到你我今日重逢,已經物是人非,愚兄就以茶代酒,慶祝你我二人家仇國恨已了,從此不在理會人世間的事情。”
宇文馨伸手接過茶杯,道:“原來是大哥動手殺了那奸賊石固誠?!”
羅衍道:“這等背信棄義的奸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為兄豈會輕易放過他。”
宇文馨抬眼望了過來,羅衍自然知道她將要說什麼,道:“為兄知道修道人不得輕易過問家國之事的道理,所以只是以原來家傳的武學親手誅殺於他,所以也不算是亂入因果,壞了天數。”
天數?什麼謂天數,上天只是列其數,序其列,卻未定其位,如果將老天比成是創造發明棋盤棋子的高人,那塵世間的萬物眾生只是其中有自主權利的棋子而已,雖然每一個結局都是事前已經定好,但棋子依然有選擇結局的權利,命運依然是掌握在個人的手中,而不是由老天爺定死。
所以凡是認為天數不可違者只是不思進取的縮頭烏龜,
而凡是認為我命由我不由天者只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可憐蟲。
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以有限之數,生無限之序,故而流轉變化,千變萬用,無有窮盡。
只有真正知道天意殘缺不全,才是真正明白天數之根本。
羅衍既然已經干預世間之事,自然得全力以赴,與老天對上一局,看能不能擺脫那早已經定死的四十九個結局,達到那第五十個虛出的位置來,那才是唯一的生路,也是天道之路。
宇文馨哪裡明白羅衍一句淺顯的言語中,包含了無數明悟,舉杯將茶水一飲而盡,剛一入口,就覺得入口甘純,奇香無比,一落口中,就化為一道冷絲絲的寒氣,散入全身,轉眼間只覺神清氣爽,倒只當是心情高興,故有所異像,所以倒也不放在心中,隨意將茶杯放在桌上,挨著羅衍坐了下來。
而且她卻根本不知道,羅衍已經將師門靈丹大還丹暗中化於茶水中,讓她服下,她現在雖然功力淺薄,不能盡數收為自己所用,但畢竟她所學的道法,亦是玄門正宗,只要稍加時日,就能日見靈效,而且她更是純陰之體,比旁人所得,更多上幾分,只要三數年時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