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人千般憐惜,卻又不敢心存妄念。盧雲雖然情有所鍾,也還是驚歎於她的高貴美豔,想道:“人稱她為京城皇族第一美女,果然是名不虛傳。”秦仲海嘿嘿冷笑,心道:“這般標緻的美女,卻怎地送到了豬窩去,真他媽的糟蹋。”
那番王見了她唇紅齒白,桃笑李顏的可人模樣,更是“啊”地一聲,張大了嘴。只見他目瞪口呆,傻傻地道:“好美!好美!蠻子公主,你是我生平見過最美的女人!”跟著大叫一聲,急色地衝上前來,要將她一把摟在懷裡,好好地憐惜一番。
盧雲見番王衝向公主,卻不知該攔還是不攔,畢竟他們倆人以後便是夫妻,自己怎可管得這種家務事,他眼望秦仲海,不知該如何是好,卻見秦仲海雙手一攤,也是沒理會處。
兩人正自猶豫,忽聽公主柔聲道:“你們傳譯過去,就說我今夜便是他的人了,到時他想如何,我自會相從。”樂舞生照說了,達伯兒罕嘻嘻直笑,連連搓手,淫笑道:“咱們現在就洞房花燭,不要等到晚上了。”
公主見他滿臉淫穢,不需猜想,也知他心裡的骯髒念頭,她俏臉一板,聲音忽地提起,變得又冷又冰,道:“請諸位轉告殿下,他若是不理會禮法教養,想在此地欺辱本宮,銀川寧死不辱,惟有自盡,以謝吾皇。”這幾句話說得不卑不亢,眾人心下紛紛暗贊,這銀川公主確是天朝皇族的典範。
一旁樂舞生連忙翻譯了,達伯兒罕聽得此言,驚道:“美人兒別生氣,我怎敢欺負你了,你可萬萬不要自尋短見啊!”樂舞生忙依言轉告了,銀川公主聽後輕輕頷首,臉色已然和緩,當即走向前來,向番王輕輕一福,說道:“賤妾見過王子。”達伯兒罕看著她秀美絕倫的臉蛋,聞著她身上淡雅宜人的香氣,只覺得全身酥麻,通體舒泰,整張大臉忽地飛紅,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那宰相阿不其罕心下暗贊:“此女聰明機敏,識得大體,不愧是皇家的公主。此番嫁來我朝,所生子女定是出類拔萃之輩。”待見了王子急色攻心的模樣,心下又忍不住嘆息,這王子與銀川公主雖同是皇族出身,但行為舉止間的風範,卻是天差地遠,全然不能相比。
當下兩國重臣按著禮俗,便請銀川公主上轎,由八名太監抬下山去,何大人命人抬上所備的禮物,呈給達伯兒罕,說道:“吾皇與銀川公主父女情深,他體恤公主出嫁遠邦,相距天涯,特地送上十箱嫁妝,以供公主平日之用。另備有十車珍貴禮品,請王子轉送貴國國主。”
一旁贊禮官宣念禮品上的細目,只見珍珠瑪瑙,珊瑚寶石,鹿茸人參,無一不是罕異的珍品,尋常人家一生也難得見上一樣。眾軍士什麼時候見過這等排場,珠光寶氣之下,只逼得連眼睛也睜不開了。
達伯兒罕貴為喀喇嗤親王,什麼寶貝沒有看過,那贊禮官念得口乾舌燥,他卻一個字兒也沒聽進去。此時他的眼角兒只顧瞅著銀川公主的轎子,一路從岡頂看到岡下,喉頭不停滾動,想來是饞埏直直流到肚裡,口中不住念道:“他奶奶的,太陽還不快點下山!搞什麼鬼!”卻是急著洞房花燭,好來一親芳澤。
眾人見他雙眼發直,口中念念有辭的模樣,都覺得好笑。秦仲海暗罵道:“俗話說得好:一朵香香鮮花,卻要插在那臭屎牛糞上。看這王子無恥的模樣,當真是鳳凰配烏鴉,牡丹伴雜草。”
何大人心下也是暗歎,想道:“可憐銀川公主如此年輕貌美,日後卻要受這禽獸折騰。都說此人好色異常,看他這幅下流模樣,傳聞當是不虛。”
只見公主花轎抬到山下,達伯兒罕點過禮物嫁妝,便自率軍離去。秦仲海等人見大功告成,都是鬆了口氣。秦仲海站在何大人身邊,笑道:“大人此番功德圓滿,當真可喜可賀。”
何大人搖頭道:“此話還說得太早了些,公主一日不到汗國都城完婚,一日不被冊封為太子妃,老夫就一日放不下心來。”
帖木兒汗國的風俗與中國頗為不同,太子可有四個王妃,此乃沿襲鐵木真時代的蒙古習俗。照理來說,銀川公主完婚後,定當被封為太子妃,但誥令未曾釋出之前,沒人敢說得個準。尤其朝廷現下勢力衰弱,在西域毫無國威可言,公主少了祖國的屏障,不免會受些閒氣,屆時是否另有變數,那是無人可知的。
秦仲海當下率領五千兵馬,保護著何大人,便朝帖木兒汗國都城進發,預計在汗國觀禮後才準備返國。這何大人年近六旬,連著數月馬上奔波,身體已有些支撐不住,秦仲海便吩咐下屬準備座車,讓他上車安歇,反正公主的安危已由汗國接手,不必再由自己操心煩憂。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