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的肉麻話,我看一會兒也不用吃飯了,得先清了這一身雞皮疙瘩才行啊!”眾人聞言,無不大笑起來。
柳昂天笑道:“仲海說得是,大家先開席,喝個兩杯再說吧!”說著伸手肅客。
顧嗣源牽了盧雲的手,微笑道:“咱爺兒倆今日好好喝上一盅,不醉不休。”
盧雲抹去淚水,點頭道:“小侄正要向顧伯伯賠罪,謝過當年不告而別之罪。”
顧嗣源哈哈大笑,道:“你高中狀元,那是何等喜事,什麼罪都該赦了!”
眾人歡飲,高談闊論,盧雲幾次想與顧嗣源細述別來離情,但無數賓客上前敬酒,卻讓他全然不得空閒,顧嗣源卻不以為意,只是笑吟吟地看著他。
席間楊肅觀也上來敬酒,只見他神態大方,對盧雲一笑,道:“那日在承天門下,我就說過盧兄必當高中,果不出所料,當真可喜可賀!”
眾賓客見楊肅觀容貌俊美,盧雲神采飛揚,無不出言讚道:“柳門人才輩出,你看看,光是進士就有兩位哪!”
一名老者端著酒杯,走了上來,只見他身形高大,滿面富貴之氣,正是國丈瓊武川來了。他望著楊盧二人,見二人儀表出眾,忍不住心下稱羨,便對柳昂天道:“你好福氣啊!這兩個小朋友真可算是一時瑜亮,卻又都在你門下主事,你可一人佔盡天下所有的好處啦!”
這位國丈往日雖不與柳昂天交好,但在華山上見了柳門幾名年輕俊傑,有意結交,便借這個宴會過來柳府,料來日後必與柳門一系日益親近。
柳昂天聽了這話,心下甚喜,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國丈金口謬讚,老夫真是擔當不起啊!哈哈!哈哈!”
御史何大人與柳昂天要好,自也受邀而來。只聽他笑道:“都說‘柳門二將,文楊武秦’,看我們楊郎中、秦將軍,那都是老招牌、老字號了,日後加上了這位新科盧狀元,那更是大大的生力軍!”
瓊武川曾赴寧不凡的歸隱大典,見過伍定遠的身手,他走上前去,伸手拉過伍定遠,笑道:“柳門非只出了一個文狀元,咱們這裡還有位大戰華山掌門的武狀元啊!”
伍定遠聽國丈讚揚,敢忙謙遜道:“不敢,那日若非寧掌門相饒,在下早給人殺了,怎好來說嘴呢?”
秦仲海笑道:“伍制使又來虛偽工夫了!”
伍定遠乾笑兩聲,便不再多言。
瓊武川哈哈大笑,道:“方今柳門興盛,不再只是‘柳門二將,文楊武秦’了,咱們可得改個口,為他們取個新名才是。”
眾人紛紛附和,都問道:“該取什麼名字才是?”
何大人道:“既然現下是四大將了,咱們該叫他們柳門四將才是。”
禮部胡尚書介面道:“何大人說得是!柳門四將,楊秦盧伍!聽起來如何?”
秦仲海皺起眉頭,道:“聽起來喀啦枯嚕的,好不難聽。”
何大人笑道:“那該取什麼名字?”
秦仲海哈哈大笑,笑道:“我說咱們該叫柳門四獸,雞鴨魚肉……”冷不防韋子壯已然伸出手來,將他的嘴給捂住。
顧嗣源才華高絕,微一沉吟,已有見地,當下道:“這樣吧!咱們各取他們名字中的最後一字,肅觀賢侄就取‘觀’字,仲海將軍便取‘海’字,雲兒便是‘雲’字,定遠制使便取個‘遠’字,咱們依著他們的官職高低,稱他們為‘柳門四少,觀海雲遠’,諸位以為如何呢?”
眾人讚道:“好一個‘觀海雲遠’,不愧是當今兵部尚書的金口!”
這夜眾人興起,便給柳門四名年輕英雄定了個排名,眾人各取他們名字的最後一字,依著官職的高低排名,合稱為“柳門四少,觀海雲遠”,這觀自是“風流司郎中”楊肅觀,海便是“火貪一刀”秦仲海,雲是“新科狀元”盧雲,遠則是“天山傳人”伍定遠。眾人都覺這“觀海雲遠”大是文雅,都是讚不絕口,連秦仲海這等粗魯的人也陪笑了幾句。
眾人歡飲,直至深夜,方才慢慢散去。
顧嗣源臨去時召來盧雲,道:“明日皇上要賜宴,你好好應對,等午宴過後,你來顧伯伯家坐一坐,顧伯伯有話跟你說。”
盧雲想起顧倩兮,自點中狀元以來,兩人還未曾見上一面,只不知她是否會原諒自己在茶鋪的決絕。想起遊街時顧倩兮滿臉怒氣地關上窗戶,不由得更添擔憂,尋思道:“那日我託小紅說那些話,本是要她忘了我,誰知……誰知上天捉弄,卻又叫我點了狀元,我可該如何求她原諒我?”他嚅齧地道:“顧伯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