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大哥,不知在下命數如何?可否替我鐵口直斷一番?”
吳安正嘻嘻一笑,伸手便往他手腕摸去,指腕一觸,腦中陡生異象,只見自己身處月宮,四下銀白閃耀,美不勝收,遠處更見嫦娥輕舞歌唱,玉兔縱躍跑跳,端的是神仙畫境。
吳安正微微一笑:“這是蟾宮折桂之命,此人風流瀟灑,治國棟樑也。”正要張眼,忽然之間,全身驀地發起冷來,轉頭看去,那月宮滿是冰霜,玉兔嫦娥更已凍成冰塊一般。
吳安正大吃一驚,急急睜開雙眼,心道:“我算了三十年的命,從沒見過這等怪事。這人外貌俊美,明明是蟾宮折桂之相,可又為何寒冷一片,彷佛身處冰宮?究竟這人是何來歷?”
楊肅觀見他面色陡變,不禁眉頭微皺,道:“這位半仙,究竟我命相如何?可否說上一說?”
吳安正搖了搖手,乾笑道:“你別問我,我不知道。”說話聲音竟是微微發抖。
伍盧二人見吳安正牙關輕顫,好似剛從冰窖裡爬出來,都不禁微感奇怪。楊肅觀也是一頭霧水,只瞅著吳安正,不知他何以這般說話。
吳安正嘆息一聲,自知道行有限,難以猜透這位貴公子的命格,他搖了搖頭,又往盧雲撲了過去,叫道:“徒兒啊!咱們別管閒雜人等,快來拜師吧!”
盧雲最怕這人糾纏,忙道:“你千萬別過來,我眼下還有事,沒空理你。”
吳安正哪裡管他,只是死纏爛打,拼命來拉。
正鬧間,忽聽一條大漢哈哈大笑,叫道:“盧兄弟!姑娘都給你準備好了,你還想跑到哪兒!”這人張牙舞爪,猛朝盧雲衝來,正是秦仲海。
盧雲給吳安正拉著,已是煩躁不堪,一看秦仲海奔來,當場嚇得魂飛天外,驚道:“你別過來!”
秦仲海笑道:“不過上個酒家,看你怕的?”左腕揮出,往吳安正手上一推,將他逼開,跟著拉住盧雲,笑道:“走啦!快去風流吧!”
盧雲慘叫道:“我不要去,你別來拉我!”情急之下,使出“無雙連拳”,便要往秦仲海身上招呼,秦仲海笑道:“幹什麼?要和我翻臉麼?”雙手擺開架式,便要接招。
楊肅觀與伍定遠對望一眼,心中都想:“仲海實在太胡鬧了。可別打起來才好。”二人正要阻攔,忽聽碰地一聲大響,眾人聽了重物翻倒之聲,訝異之下,紛紛回頭望去,只見吳安正倒在地下,滿面驚駭之色。
秦仲海回頭看去,啊地一聲,歉然道:“對不住,我出手太重了。”說著伸手出去,便要將吳安正扶起,哪知吳安正見他過來,只是尖叫一聲,身子往後一縮,急急躲到桌子下去了。
秦仲海與眾人對望一眼,不知吳安正在怕些什麼。盧雲皺眉道:“這位半仙怎麼了?可是跌傷腦袋麼?”正要俯身去看,忽覺身上一緊,竟已被秦仲海牢牢抓住,看來只要一個疏忽,便會著了道兒。
秦仲海笑道:“管他半仙全仙,咱們快活似神仙!”說著扯住盧雲,狂放笑聲中,二人早已衝出門去了。
楊肅觀見秦仲海胡鬧的厲害,不禁微微苦笑,道:“伍制使,我先回去煎藥了,你一會兒無事,可也早點回來。”說著轉身離開。
伍定遠也是苦笑兩聲,想不到好好一場算命,卻會落到這個田地。他彎下腰去,朝桌下的吳安正拱了拱手,道:“多謝大哥金口眉批,只是在下身上有事,改日再過來吧。”
吳安正卻不介面,只是倒在地下,臉色慘白,好似失心瘋了一般。伍定遠微微搖頭,便自離開。
空蕩無人的店中,吳安正倒在地下,喃喃自語:“地獄業火,焚我殘軀……老天爺啊……天下要大亂了……”他眼望門外,口唇兀自低念不休,好似在祝禱什麼一般。
第八卷 金榜題名
第一章 歃血
濃重的喘息聲,急促、慌亂,聽來讓人倍感驚懼。一名老者咬著牙,狀似痛苦難忍,只聽他嘶啞著道:“你……你說……武英皇帝真在那洞裡?”
一名方臉漢子端坐一旁,回話道:“正是。屬下曾在洞中見到一幅石棺,一身龍袍,想來皇帝真在洞裡待過。”
那老者吞了唾沫,倒抽口冷氣,顫聲道:“那先皇呢?你親眼見到他了?”
那方臉漢子搖了搖頭,道:“屬下沒見到。不過洞裡景象太過怪異,照屬下看,皇帝斷無可能獨活,十之八九已然死於非命。屍骨多半給劇毒侵蝕,或被什麼野獸咬爛了,這才找之不著。”
方臉漢子正自述說,猛聽一聲哽咽,跟著淚水灑落,那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