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那下屬慘叫哀號,抱著斷臂,只在地下翻滾不定,眾人急忙圍了上來,替他包紮傷勢。
正慌亂間,黑麵罩下傳出一陣陣清脆的響聲。
喀……喀喀……喀喀喀……黑罩下的頭顱咀嚼不停,好似嚥下了甜美多汁的雞爪子。
安道京駭異之極,大吼道:“他媽的!給我打!”
錦衣衛中全是兇徒,眼看這薩魔狂妄至此,居然敢咬斷同伴的手臂,大怒之下,無不手提水火棍,對著那人的腦袋便是一陣狂抽濫打,數十根木棍砸下,砰啪之聲不絕於耳。
眾人打得滿身是汗,忽聽輕響傳來。
喀……喀喀……喀喀喀……
那頭顱還在吞嚥……
眾下屬駭然驚嚇,紛紛退開,安道京也是面無人色,嘴角發抖。若要他單獨看管這怪物,他寧死也不願意,“他奶奶的!你太小看你祖宗了!”
面對如此兇惡的賊囚,安道京沒有後退,仰天狂吼的他,立時從包袱中取出法寶,便要很很地對付怪物。
安道京雙目生出神光,從行囊中取出一隻鐵管,大步衝向囚車,眾人見那鐵管黑黝黝的,長不渝尺,毫不起眼,不知是什麼用途。一旁陳旋見安道京滿面激憤,可別當場打死那怪物了,想起此人要緊,便要出面阻攔。
正待上前,只聽安道京冷笑道:“既然你不吃蒙汗藥,那便賞你兩管子迷香吧!”他將管口對準面罩,使朝底端吹去,嫋嫋白煙送入,其味濃郁,果然便是採花淫賊專用的迷魂香。眼見鐵管原是這般用途,眾下屬面露訝異,傻傻地看著。
安道京毫無羞愧之意,拼命吹那迷香,忙了良久,那怪物的面罩已被迷煙灌滿,餘煙所及,周遭人等無不睡眼惺忪,連陳旋與劉德功力深厚,也不禁哈欠連連。安道京心下暗暗得意,看這迷香何等厲害,這怪物便再強上十倍,也要昏死過去。
過不片刻,果見那頭顱往旁一歪,似乎熟睡起來。安道京噓出一口長氣,向陳旋笑道:“好啦!本官體恤大家辛苦,你兩位自去歇息吧,這兒有我替你們守著。保管萬無一失。”
陳旋與劉德咕噥一聲,也不知是心懷感激,還是暗自鄙夷,搖了搖頭,各自找塊乾淨地方睡下。也是十天不得歇息,稍一躺平,便已鼾聲如雷,睡死過去。
舟車勞頓,防範的又是要犯,錦衣衛眾人早已疲憊不堪,此時要犯已給迷昏,不免鬆懈下來,安道京更是大剌剌地取過軟墊,往地下一鋪,逕自躺平,也來舒坦一番。
秋夜靜,秋月明,除了遠處守衛來回定動的腳步聲,其他別無聲響。
此刻劉德、陳旋早已熟睡,火堆旁的下屬不敢懈怠,仍照三班輪守,來往巡邏不休。安道京放下心來,便也閉上了眼,只管呼呼入睡。睡夢間,一股幽幽迷香飄來,好似海外仙山的嫋嫋煙波,盡在鼻端飄渺。
安道京聞著香氣,忽起淫蕩之念,腦中更感一陣暈眩。正想翻轉個身,往夢中情人身上摟去,忽然之間,心下一驚:“這味道好生淫邪,不是我那迷魂香麼?怎地給人拿出來燒了?”
他秉住了呼吸,睜開雙眼,便往四下打量,只見營地起了大霧,朦朦朧朧,眾多屬下俱都倒地安睡,竟是中了迷魂香。安道京冷笑一聲,看來定是屬下手腳不乾淨,竟想趁機迷昏眾人,也好行那竊盜之舉,安道京心道:“外賊易與,家賊難防,看我揪出這敗類來。”
方一轉頭,忽見囚車旁雲霧繚繞,無數迷香不是從別的地方來的,卻是從黑麵罩底下徐徐送出。安道京大吃一驚:“原來是這妖魔作怪!”他急急思索,看來此人定然練有龜息密法,居然憋著一口長氣,將迷香吸入肺中,待眾人心神鬆懈後,再行吐出。
此時內圈眾人盡在熟睡,除外圈守衛,其餘人等全無戰力,安道京睡在囚車旁,自是首當其衝,倘若薩魔脫身離開,自己勢必第一個被殺,安道京又驚又怕,只想起身動手,趁那怪物還在囚車裡,先行一刀將他了斷。
安道京佯作熟睡,手指才摸到刀柄上,猛聽囚車傳來關節異響,似有武林高手發動縮骨神功,正將全身骨賂收攏一處。安道京心下大驚:“完了!這怪物要出來了!”撇眼看去,果見囚車裡薩魔那龐大的身軀逐漸縮起,須臾之間,身上鐵鏈再也縛他不住,竟爾掉落在地。
安道京駭異之至,他知道薩魔武功高得出奇,此時若要貿然移動身子,定會給人發覺,怕沒動上手,便給打成一堆爛泥。他躺在地下,不敢稍動,只緩緩伸手出去,從地下摸了顆石子,沒聲沒息地,便朝陳旋與劉德睡臥的方位扔去,料來三人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