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機關,惹出禍事。
高天威湊到身邊,低聲道:“怎麼樣?看得出是何人下手麼?”宋公邁拾起長劍,再次發動了機關,皺眉道:“這種鋼絲操控的兵刃雖說形式繁複,天下卻只有兩種起源。”高天威低聲道:“您是說刀索……”宋公邁神色凝重,附耳細聲:“還有飛天銀梭。”
高天威嚇了一跳,不敢再說了。宋公邁喚來陳得福,問道:“貴山蘇掌門何在?老朽有幾句話請教。還請他撥冗一見。”
華山掌門乃是中原武林第一等人物,這蘇穎超更是瓊家未來的乘龍快婿,身份說來尊貴異常,宋公邁便以“老朽”自謂,分毫不敢失禮。陳得福快步搶上,說道:“我家掌門身上受了點輕傷,現在太醫院包紮,還請爵爺這兒來。”說著拱手作揖,便將宋公邁引了進去。
看宋公邁欲言又止,此事必有大懸疑,高天威等人全不如“宋神刀”見多識廣,自然不敢多言,除了華山雙怪猶在喝罵,場內不聞分毫聲響。
眾人行入藥局,只見一名青年端坐堂上,頭上扎著繃帶,隱隱有著血跡,看面目正是三達劍傳人,華山青年掌門蘇穎超。身旁另有兩名少女相伴,一個做男裝打扮,正是紫雲軒瓊芳,另一位也是武林門戶的執掌,卻是九華娟兒。
宋公邁來到面前,蘇穎超方才起身作揖,道:“門主懷涼跋涉,何以克當。蘇小子愧甚。”
他雖以小子自稱,但手上卻大有文章,只見他雙手抱拳,平舉至胸,不高一寸、不低一寸,此乃“王者對揖”,不同於仰手過胸之“天揖”、亦不同於“士揖”、“旁三揖”,取意不卑不亢,委實大有學問。
這倒不是蘇穎超故做姿態,江湖走動之際,掌門人一舉一動,莫不代表門派尊嚴,蘇穎超年歲雖輕,畢竟貴為華山之長,除親人尊長之外,等閒不能以晚輩自居,否則華山滿門行走江湖之時,豈不無端矮人一截?宋公邁見了這位少年掌門的禮數,自也暗贊他見識不凡,當下便以平輩之禮相見,絲毫不敢倚老賣老。娟兒新任掌門不久,不知江湖規矩,便也暗自留神,觀摩方寸。
諸人行禮已畢,華山弟子便搶上服侍,一時圓桌旁各坐一名首腦,見是點蒼、九華、神刀門、天將府、華山玉清觀等五人,餘人縱尊貴如瓊芳、年長如華山雙怪,卻無處可坐,只能列於堂內,各站掌門身後。
諸人寬坐飲茶,略做寒暄。高天威眼神飄忽,率先破題道:“蘇掌門,當時閣下與強敵遭逢,不知動手情勢如何?看閣下頭纏繃帶,您可是……”他微笑撫掌,淡淡地道:“敗了麼?”
那黑衣人闖入太醫院,之後大戰眾家高手,除哲爾丹曾與他相抗數合,其餘如宋通明、玉川子、宗澤思巴,無不一戰即潰,想來蘇穎超也是討不了好。眾人聽那高天威幸災樂禍,一時群情聳動。
蘇穎超幽幽嘆了口氣,替高天威斟上了茶水,道:“高兄何出此言?勝則勝,敗則敗,蒙家師教誨,蘇某自知謙沖之道……”正要往下說去,忽聽傅元影咳了一聲,插話道:“掌門師侄,適才我聽娟女俠提起,強敵退走之時,您正要使出‘仁劍震音揚’,可有此事?”
傅元影口稱仁劍之時,更是雙手抱拳,以表敬意。蘇穎超大眼閃過一陣鬱悶,正要答話,卻被瓊芳按住了手背,示意他莫要言語。一旁娟兒大聲道:“那還有假麼?招式還沒出手,便把刺客嚇得落荒而逃。”
高天威嘻嘻一笑,還想再說,卻聽瓊芳重重一咳,道:“高爵爺,寒舍還住得慣麼?”
高天威啊了一聲,醒起蘇穎超乃是瓊芳的心上人,趕忙乾笑數聲,拱手道:“蘇掌門神功蓋世,殺退強敵,佩服、佩服。”
瓊芳只想逼他封口,免得情郎再受騷擾,聽他閉嘴了,當即取出一封書信,交到了宋公邁手裡,說道:“煩請宋爵爺過目。”宋公邁奇道:“這信是……”
瓊芳解釋道:“數日之前,胡侍郎家人收到這封怪信,當時不以為意,之後太醫院果然爆發事端,也許這封信便是禍首。”
宋公邁哦了一聲,他此行過來,倒還不曾得知此事。當下展信頌念,讀道:“令郎正堂,誤跨禁界,擅闖鬼門,近有大禍秧,聞報速離京城,可免一死。”宋公邁放落了信紙,皺眉道:“擅闖鬼門?胡家這小孩兒不就是個頑皮小表麼,能闖什麼禁地?你們沒問過他麼?”
娟兒一旁聽著,便答道:“問是問了,不過他不會說話了。”高天威自也認得胡正堂,不由奇道:“不會說話?這孩子伶俐得緊,什麼時候不會說話了?”瓊芳介面道:“據稱這孩子到別人家裡作客,無端跌傷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