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的看著爐火,她神情專注的熬著補藥,即使額頭上已經熱出了一頭的汗也沒空去擦。
米長存看她熱得汗涔涔,卻還是一動也不動的守在爐火前,心中暮然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動。
她的那種專注,讓他覺得她不只是對他好,而是認真的把他放在心上。
他突然生氣了一種“願與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衝動,就算她長得並不貌美,沒有高貴的出身,大字不識幾個,但是在他眼中,她卻是最好的女人。
他走到她身後,輕柔的抱住她,“我回來了。”
在被人抱住的瞬間,迎春僵了一下,但是聞到熟悉的味道後,她頓時放下了警戒,害羞的低下頭去,低聲的說:“你回來了,夫君。”
“怎麼不叫下人來做就好?你看你弄得滿頭是汗。”他有些心疼的望著她。
迎春搖了搖頭,“下人做和我自己做怎麼會一樣呢?”他或許不覺得有差別,但只要是有關他的事情,她都想親自去做,哪怕只是一針一線,一口湯一口茶,她都希望能將自己的心意融在裡頭。
“怎麼不一樣了?”
迎春不想和他解釋這屬於她的小女兒心態,笑了笑轉開問題,“夫君怎麼不去前頭院子裡等用完膳?我這裡再一會就好了。”
米長存摟著她不放,頭靠在她的頸間,收手摟著她的腰,“回來就是想先看看你。”
即使和他已經有了最親密的關係,但是迎春聽他這樣說話還是忍不住滿臉羞澀,原本就因為熱而微紅的雙頰更是漲得通紅。
“夫君真是不害羞,說這話也不怕讓爹孃他們笑話。”
他曖昧的朝她耳際吹了口氣,然後低低的笑著,“怎麼會笑話?他們還巴不得我整天和你窩在房裡,趕緊給他們生個孫子出來呢。”
迎春哪裡受得了這樣的言語撩撥,整張粉臉紅的發熱,忍不住推開他,跑到一邊跺腳嗔道:“夫君在這樣不正經,我就……我就……”
米長存看她困窘的可愛模樣,心情大好的一把將她摟在懷裡,“你就怎樣?”
他突然覺得自己也很有當惡霸的潛質,起碼調戲迎春,的確讓他感到無比的開心。
“我就……”迎春抬頭想反駁,但是一抬起頭膽大的不是他戲謔的眼神,而是望進了一潭深邃的柔情之中,讓她突然無法說出任何話來了。
她在他眼中,看到了專注,而他專注的是她。
她無法言語,只能看著他的臉龐離她越來越近,她緩緩的閉上眼,在他吻上他的前一瞬間,聽到了讓她最感動的話。
“迎春,我想你了……”
在米家的氣氛一片和樂時,城西郊外當得一處小宅子裡,一對原本不會湊在一起的男女,正策劃著一個陰暗的詭計。
周志良仍是一身亮眼的錦袍,手中的摺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掮著,陰邪的眼瞅著面前一身俗麗裝扮的女子,輕聲調侃著,“呵!真是想不到啊!米少夫人,我們能在這裡相遇,是不是該說我們有緣份呢?”
被稱為米少夫人的賈梅,眼角含媚,標準的鵝蛋臉上有一雙大大的鳳眼,右眼角下還帶著一顆水滴痣,顯得風情萬種。薄透的外衣垮垮的披在她身上,青蔥般的手指若有似無的勾畫著周志良的胸前,“周少爺,可不是嗎?我們的確是有緣份啊,要不然怎麼我躲在這種地方也能夠遇見你呢?”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那個捲了米家不少錢財的米少夫人,不是和一個男人遠走天涯了嗎?怎麼這時候會在這種私人院子裡接客呢?”
賈梅眼底快速閃過一絲憤恨隨即又隱沒,換上了一副風情萬種的姿態。
“唉,這都怪我命不好,被我爹逼著嫁給一個病秧子也就算了,那米長存整天咳呀咳的,別說圓房了,就是起身都要人攙著,那不是要我守活寡嗎?我也是為了想活得像個人才跑了的,只是沒想到遇見一個殺千刀的,竟然拐了我的銀兩……我不得已只能在這裡了。”
後面的話她說得很含糊,但是周志良今日會來,早就把事情都打聽清楚了。
這女人本來就不想守著米長存,後來跟著一個什麼遠房的表哥跑了,之後兩人將銀兩揮霍光了,那個男人想當然不是什麼好貨,便將她給賣了,現在他才會在這裡看見她。
“周少爺,你今天來該不會就是要跟我敘舊吧?”賈梅嗲勁十足的嗔著,手指已勾開他的衣裳,摸上了他的胸膛。
周志良抓住她不安份的手,笑著說道:“當然不是,有筆好生意要跟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