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
我回過頭,看到一個留沖天發的高個子男生,帶著張氣定神閒的笑臉走過來,“早上好。”
仙道彰?
我眨了眨眼,想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人,這人是阿驁的同學?
仙道也走到鞋櫃邊,看著我,“怎麼了?好像不認識我似的,”
“沒什麼。早上好。”我連忙打出阿驁的招牌笑容,一面拉開櫃門伸手去拿鞋。
“小心。”
仙道在那邊叫了聲,我還沒反應過來他要我小心什麼,手指已傳來尖銳的痛感。我痛得抽了口氣,反射性的收回手,食指中指無名指都被割傷了,傷口不是很深,斜斜的一條。我皺著眉,看向那個鞋櫃。那裡居然嵌著一個刀片,刀鋒上還沾著血,閃著森寒的光。
大概我一開櫃門,仙道就看到了,我因為面朝他微笑,反而沒注意。
什麼人在阿驁的鞋櫃裡搗這種鬼?
仙道上前一步,看了看我的手,問,“割到了麼?要不要緊?”
這個時候血已流得滿手都是,他很明顯的皺了一下眉,“歐陽——”
“沒事,我先去趟醫務室,麻煩你幫我請個假。”我笑了笑,捧著自己的手就走。總之先去處理一下傷口,然後再來追究是誰幹的吧。
“歐陽。”仙道又叫了聲。
我回過頭,他指指相反的方向,“醫務室在那邊。”
“呃?”
※※※
結果還是仙道送我去的醫務室,想來音樂少年阿驁和籃球少年仙道彰的交情只怕好不到哪裡去,一路都搭不上幾句話,我想問問是誰幹的也完全沒有頭緒。到醫務室門口的時候,預備鈴剛好響了起來,我向他道了謝,說:“你先回教室吧。”
他隨口應了幾句客套話就走了。
醫務室的門關著,我伸出手正要敲時,門被從裡面開啟了,估計醫生已經聽到我們在門口說話了。
那人一頭淺咖啡色的頭髮,戴著副無框眼鏡,白大褂下面是純黑的襯衫,開了門之後,一手插在衣兜裡,靠在門框上,斜過眼看著我,“喲,歐陽驁,又是你啊。這次一大早的又怎麼了?”
“又?!”我驚了一下,幾乎連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也忘記了。他說“又”?阿驁經常來找他?經常出這種事?為什麼阿驁回家不和我說?
“嘖,這次是手嗎?”他像是自己注意到我的手了,臉上還是一副吊爾郎當的表情,偏了偏頭,“進來吧。你嫌自己的血太多,我還懶得沖洗門口啊。”
我這才注意到腳邊已滴了一小灘血,看來傷口比我想像中還要深,血居然一直沒止住。於是連忙走進醫務室,在桌前坐下,把手伸給端著藥品用具跟著走過來的醫生。
他微微垂著眼,幫我清洗傷口,我痛得連連抽氣,“好痛,麻煩你輕一點。”
“呀,今天居然會叫出聲?”他居然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會忍一輩子呢。”
我皺了眉,阿驁在學校到底發生過什麼?而這個醫生——我正想這個醫生知道些什麼的時候,突然覺得他嘴角那種有點兒壞壞的意思的笑容很熟,再多看兩眼,就覺得這個人也長得很眼熟,再多看兩眼——
我刷的跳起來,指著他,大叫:“梅田北斗?”
搞什麼啊?我們的校醫是那個變態殺人狂,阿驁的校醫居然是這個變態同性戀?這世界就沒有一個正常一點的校醫嗎?
他拿著棉籤的手保持那個姿勢僵了一下,眼角抽了兩下,嘴角卻還是帶著那樣的笑容,“歐陽驁同學,這樣子直呼老師的名字,是你應該有的禮貌嗎?”
“呃——”我愣了有幾秒鐘,想起來我現在是阿驁,訕訕的笑了聲,重新坐下來,“啊,那個,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難道只是突然覺得我的名字很好聽?所以想叫叫看?”
他再次拉過我的手處理傷口,明顯的在報復我。我痛得呲牙裂嘴,“如果我說我只是突然覺得你的名字很適合這樣大叫才叫的,你會比較滿意嗎?”
他停了一下,看向我,輕輕推了推眼鏡,眼睛裡似乎有一絲詫異。我幾乎想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我果然還是扮不來阿驁。
梅田笑了笑,“你今天好像是很有趣呢,信不信我把你的手包成棕子,讓你一個星期或者半個月也拉不了琴?”
他這麼一說,我想起來阿驁說下星期就有學園祭,學校會要他表演。要我拉琴?估計讓琴拉我還比較符合大眾的審美觀一點。於是我很感激的看向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