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氤氳出朦朧的氣氛。這一刻長安只覺得自己格外放鬆,於是享受的在浴盆裡伸展四肢,舒緩著自己的身子。
忽然,她聽見身後有腳步聲。
“阿翠,我不是不要你們服侍?”長安輕輕問道。
身後步步走來那人卻只是“嗯”了一聲。
長安聽著低低的聲音,一下子便知來人的身份,哪裡是阿翠……
分明是慕言殊。
這個男人闖進她閨房,見她正在沐浴竟然還敢走進來,她將他誤認為是自己的婢女而與他說話,他竟然還敢“嗯”?
長安心中一時無語。慕言殊卻毫不顧忌的走了過來,她只感覺到他的雙手覆上了她的雙肩,輕輕的替她按著,他是行軍打仗之人,手掌自然生了繭子,粗糲的觸感貼上長安滑膩的肌膚,一時間,兩人心頭皆泛起微妙的感覺。
“你怎麼進來的?”長安終是忍不住問他。
按理說,阿翠就守在門外,她雖然知道慕言殊與自己早已有了親密的關係,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他放進自己的寢宮的。
尤其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寢宮內,正在沐浴的情況下。
慕言殊的聲音仍是低低沉沉,只說:“翻窗子進來的。”
長安“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難怪聽他的語氣有些彆扭,原來是翻窗偷偷進了她的寢宮來,真難想象,英明神武的攝政王,竟然會為她而做出這等偷雞摸狗之事。
見她笑的得意,慕言殊重重的在她肩上按了一記。
“哎,輕點,疼。”長安輕聲呼痛。
慕言殊聞言,卻也真的放輕了動作,只問她:
“你見過晏清歌了?”
長安心中暗想,原來這人是怕自己與小晏跑了,才來確認自己還在?
“見過了,也與他道別了。”長安輕哼一聲,又問,“慕言殊,你就這麼不信我?”
慕言殊卻只是輕笑:“我怎麼會不信你,小七。”
且不說他此刻早已知曉長安的心意,就只憑他對自己的那份自信,他也不可能是因為晏清歌,而貿然闖進她寢宮來。
“那你是為什麼突然出現?”長安問道。
慕言殊低□子,雙手換上了她的肩頸,長安只感覺到他的呼吸撲在自己的耳後,然後,便聽見他低聲說:
“小七,我似乎一刻都不能與你分別了,怎麼辦?”
他問她,聲音似乎真的透露出一絲無助。
長安被他這話說得心頭一顫,原來,慕言殊這樣匆忙的闖進來,是因為他……
想她了?
長安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她沐浴過後,本都打算好了要假借散步之名,不經意的“路過”華懿殿,進去看看他,沒想到他卻先來了雲瀾殿。
這算是,心靈相通嗎?
長安只覺得一陣酸甜,慕言殊見她沉默著,卻接著開口說道:
“小七,真想讓你今日就搬進華懿殿去。”
長安卻是一驚,連忙道:“那怎麼行,你我,可還沒成親呢!”
若讓她今日就搬過去與他同住,且不說於禮不合,單單是眾人的眼光,又讓她如何能承受得住?
“我知道。”慕言殊悶悶地說,“明天下了朝,你我便把婚期定下來,小七,你知道我可是一刻也不能等的。”
“嗯。”長安應了一聲,她還能說什麼?
難不成要告訴慕言殊,她也一刻都等不急?
兩人皆沉默了許久,似乎這樣的氣氛已經不需要語言。慕言殊替長安按著肩,手法得道,讓長安很是舒服。
良久,她才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
“對了,剛才我去見了長寧,今後小晏不在,由誰來指導長寧,你可已有了安排?”
“長寧的事,我不是都全權交與你安排了?”慕言殊問道。
還記得當時他為長寧換太傅,長安去他寢宮中跪了一天一夜。
“那……”長安似乎不知該如何開口。
慕言殊自然察覺了她有話想說,便問:“還有事?”
“言殊,我想請你教導長寧帝王之道,好不好?”
她知道自己這話實在不該說,慕言殊原本早已將王位當作自己的囊中之物,卻是為了她才放棄這大好江山,如今她竟然還要請他來指導長寧?
只是,長安再已想不到更好的人選。
在她心中,擔得起天下的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