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韋軒停頓了一下,“這些話,只是身為他的朋友說的。”在這裡所說的所有話,都只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說的,“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只有深扎於血脈的同根的人才值得信任。我們一點一點地學會自己站起來,只是他生不逢時。”
生不逢時,這是言濟第二次聽到這個詞,一再地痛恨命運,為何偏偏是周子瑾。
韋軒站起身來,站在玻璃棺面前,深深地鞠了三次躬,“我相信你的判斷,就算要花費上百年的時間,我們也要將星母造出來。”
韋軒轉身,“明日我還會再來,只不過是以逸國首相的身份。”
話音剛落,韋軒就已經離開了這個房間。
宣羽馳這才想起來這聽起來格外耳熟的名字是從哪裡聽到的。
周子瑾喜靜,剩下的人只是沉默地坐著,偶爾有人會聊著周子瑾生前的事情,這一晚很快便過去了。
九點鐘一到,玻璃棺就被搬到了大廳裡,陸陸續續地,政界和軍界身份顯赫的人都來了,畢竟外人不瞭解,但政界和軍界的人對周子瑾格外熟悉,迷弟迷妹們有不少。
立新接待了很多人,身為周子瑾的丈夫,他是在場最有資格負責接待的人。而言濟也站在了立新的身旁,順便了解了一下這些大人物。
“杜立。”他的相關資訊出現在了一旁的電子螢幕上,“第七星區區長。”
“多哈開,第四星區區長。”
“鄭然,外交部部長。”
“孫非溫,文化教育部部長。”
……
一位又一位的要員參加了這場葬禮,當然其中名頭最大的是逸國首相韋軒。
韋軒再次來到立新和言濟面前的時候,不再像是他們昨晚見到的那個以朋友身份居稱的人,而是一國的領袖,他的到來是有政治含義的。
在這裡到場的每個人,都是抱著深刻的政治含義來的,言濟不知道他們心中對周子瑾到底懷有多少的感情,他們的感情說不定可能沒有聚集在外的普通民眾和普通士兵來得深刻得多。
還有些頭髮已經花白的老人也參加了葬禮,雖然身份上並沒有什麼獨特之處,但言濟多少能猜到他們還在任職的時候大多數都是每個決定都可能給逸國帶來翻天覆地變化的人,只不過由於目前逸國的制度,政府官員在退休後在墨烯中不會主動出示他之前的職位,而是以一個普通逸國公民的身份度過自己的晚年生活。
雖然言濟知道周子瑾當年距離首相之位只有一步之遙,但從來沒有想到過周子瑾會在逸國政界和軍界擁有如此威望,他的葬禮出席了逸國的將近半數的重要人物,另外半數的人還是因為距離或者其他原因而不能出席。
這也是言濟第一次真實地感受到了逸國最頂層的那個圈子,這也是他將來會踏入的圈子,第一次接觸到的還只是冰山一角,一種全新的挑戰感充斥著言濟的心扉,已經十九歲的言濟個子拔高,除了臉的輪廓還有些稚嫩,已經完全是個大人了。
周子瑾還在的時候,這些社交都是周子瑾一點一點地教導他的,言濟想起周子瑾之前對他講過如何應對這種場面,只是周子瑾不在了,他的心底裡空落落的,但還是眼神堅毅地筆直地站著。
來人登記的時候多少會注意到站在立新身旁的言濟,他都站得格外筆直,另他們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但也就多看了幾眼。
他們不像韋軒一樣對這些事情那麼瞭如指掌,事實上,周子瑾一直隱瞞著言濟和他的關係,這種關係是把雙刃劍,雖然可以讓言濟以後的路更加寬敞,但同時,和他掛上鉤之後也會限制言濟今後的發展。
而言濟站在這裡,以周子瑾丈夫的養子的身份,雖然和周子瑾有關係,但不像徒弟那般親密。
這大概是言濟在政界一場首秀,但顯然他可能連一個配角都算不上。
葬禮的主題是非常沉重的,所以到場的要員們都只是簡單地打過招呼之後,便保持肅靜地坐在了座椅上,等待著葬禮開始。
韋軒發表了悼辭,以非常官方的形式。葬禮的流程並不複雜,三個小時之中,逸國的重要人物發表了講話,以及立新作為親屬表達了對周子瑾的懷念和悲傷之情。
由於這次葬禮的性質,到場了一家逸國的最大的媒體《象限》,《象限》作為逸國最大的媒體,同時也是一家官媒,但得到了全國人民的喜歡,這種場合並不適合直播,所以《象限》的工作人員拍了幾張現場照片,以作新聞稿的素材使用。
十二點一到,玻璃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