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過問了聲你和手冢有什麼姦情,就被加大訓練量!”
“居然只是加大訓練量,我堂哥真是越來越仁慈了。”暮葉挑眉看向他,涼涼地開口,眼底的墨色漸漸濃重,宛若一汪深潭,望不到底。
陰冷的涼氣直躥上背脊,切原狠狠地打了個哆嗦,出於本能慢慢蹭向門口。
“啊,麻煩桑原學長把這棵海帶拖出去吧!”暮葉向著桑原鄭重地點點頭,隨即又涼颼颼地盯著海帶。
“綾瀨真的和立海大的人很熟啊!”桃城幸災樂禍地看著某棵奪門而出的海帶,捅了捅暮葉,擠眉弄眼地說著,“話說,你在這裡做什麼?”
“把你鍥而不捨的八卦精神放在網球上,相信我,你的成就絕不至此。”深呼吸,暮葉用力拍拍他的肩膀,隨後向後擺擺手,踱出門去。
當暮葉單薄的身影終於消失在視線內的時候,桃城抹了把冷汗,心有餘悸地說:“原來綾瀨毒舌起來是這麼傷人的。”
“呵呵,我想是桃城運氣不好正好撞在槍口上。”不二微笑著拍拍桃城的肩膀以示安慰,將一切的犀利與尖銳都藏在眼瞼之後,不容窺視。
站在慕尼黑的飛機場大廳,暮葉無限地感慨,這裡並不陌生。在打敗立海大獲得關東大賽的冠軍之後,青學網球部利用假期來到德國看望手冢。想起與立海大對戰時的慘烈情況,暮葉久久無法言語。
雖然不二學長在比賽時竟然暫時性失明,雖然只是險勝,但是畢竟那些少年在傷痛中獲得成長,在他們的歷程中這也是深刻的一步。暮葉對此無法評說,正如那天在醫院裡默默地看著立海大眾人一樣。
刺鼻的藥水味,素淨的牆壁以及刺目驚心的手術燈。暮葉趕到醫院的時候,真田早她一步,靠在雪白的牆壁上,低垂著腦袋,辨不清神色。
“葉子。”良也抬起眼,向旁邊挪了挪讓出位置,以往的不羈與無賴全不見顏色。
“嗯。”氣氛如此凝重,暮葉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口艱澀無法說出任何話語。
漸漸地天空被染上一絲暮色,不似午後的清明,卻增添幾許絢麗。
“啪”暮葉從不知道原來燈滅的聲音可以這樣悚然,揪得心隱隱作痛。
“手術很成功,病人的情況現在很穩定。”主治醫師推開門,口罩後的嘴角微微提起,有些疲憊。
暮葉最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戴著氧氣罩的幸村,沒有與任何人道別,消失在昏暗的走道盡頭,隱在夕陽裡的身影模糊如斯。
“你們是青學網球部的嗎?我是手冢的主治醫師艾伯特。”雖然說起英語仍有些拗口,但來人依舊體貼地用英語與他們交談。
“艾伯特,怎麼是你在這裡?國光沒有來?”暮葉迎上前。
“嗯,他似乎有些事情耽擱了。”艾伯特歉意地笑笑,儘量婉轉地表達。
暮葉秀麗的眉微微皺攏,一語不發。身旁的不二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隨後笑得愈加燦爛,精緻的眉眼一點點揚起。
從機場到康復中心的車程並不遠,所以當桃城他們感慨著四周的環境時,車子已經停在門口。
隔著車窗玻璃,暮葉看到那個清冷的少年站在那裡,一如往常地沉靜,也一如往常地優秀。捂住眼,心裡莫名地酸澀,無法言明的複雜情緒漸漸地席捲全身。
“吶,已經到了。”不二的話驚醒了她,暮葉緩緩地放下手。
磨磨蹭蹭地挨在最後下車,暮葉看著那個少年灼灼地望向她,只一眼她便撇過臉,即使落在身上的目光愈加深邃炙烈。
“哇,手冢,這裡好漂亮哦!”菊丸剛走進亮堂的臥室便興奮地叫起來。
暮葉懷念地掃視著室內的桌椅物品,依舊如此整潔,依舊同她離開時一樣,似乎時光就停留在那個時刻。握緊拳,微仰起臉,眼睛澀澀地,真是討厭的感覺。
“噗,部長,這是什麼?康復中心的附贈品?”桃城拎起系在窗簾掛鉤上的紅繩,笑得雙肩顫抖。
手冢緊抿著唇,並不言語,只是掃過桃城的眼神卻冷冽得如墜冰窖。
“啪!”暮葉快步上前,一拳重重地砸在桃城頭上,“要你管!”
“哦~”在一片曖昧的訕笑聲中,暮葉尷尬地垂下頭,因此錯過手冢耳際的一抹殷紅,在陽光下透明地恍若薄霧。
“部長,接下來安排去哪裡呢?”不同於倦怠的龍崎教練,那群少年在坐了11小時的飛機後依然精神奕奕。
“原本是想讓你們見一個人,我的指導教練,不過似乎有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