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她察覺到青帝的異樣,驀然發覺他眼中有種很熟悉的光芒,難道註定……她悄悄退下,因為她知道接下來就是他們的舞臺,不,也許一直都是。
紅袖,那個對青帝說要娶他的女子,經常藉著各種由頭混到青帝身邊,害的青帝看見她就一個頭兩個大,有她在別說練功了,走火入魔都有可能。此刻,她正朝紅裾跑來,一臉興奮地嚷嚷:“完成了,完成了……”她自顧自傻笑了好久,才發現紅裾神色平靜正等待著,她撇撇嘴,心想:真是的,跟老大走得近了,連三姐也不好玩了。但生性好鬥的紅袖還是將她的偉大戰績一一道來。
原來為了防止她去騷擾青帝,紅裾隨口吩咐她去設計青帝練功需要的練臺,只說是按著他的水準來,旁的就沒有。沒想到紅袖竟是當了真,還像模像樣造了出來。當紅裾看到成品時,她也忍不住稱讚,美得紅袖又是一陣自我陶醉。
練臺是由一系列圓臺構成的,最低一層的圓臺只有幾尺,只在常人腰間高度,這算是適應性練習,沒什麼技術難度。此後圓臺逐次增加高度,與此同時相應底面減少面積。圓臺與圓臺之間相隔的距離也隨之愈來愈遠。到最後一層竟然就是紅裳今日試演過的那一個。
不得不誇紅袖心思細巧,這樣循序漸進,對青帝來說是再好不過了。青帝若是能登上練臺最後一層,那麼他的輕功能大大加強。紅袖看著平日瘋瘋癲癲,總是說一些讓人難以消化的話語,但心思細膩卻絲毫不比紅裾弱。紅
衣坊裡的姑娘都是身世悽苦的,像她們這些人能夠勇敢地活下去都是需要勇氣,更難得的是她們的開朗樂觀與團結。紅裳是,紅裾是,紅袖是,紅姑也是,還有很多姑娘也都是這樣,這大概就是紅衣坊最鋒利的武器了。
外場冷冷清清,內場依舊是笙歌美酒香豔無比。剛被姑娘領入的青眉興奮地合不攏嘴,和莊裡的嚴肅氛圍比起來,她當然更喜歡這樣熱熱鬧鬧的情景。當她看到客人在姑娘身上揩油時,小臉微微一紅然後別過一邊去,但下一秒就又轉過來。她自我安慰著:這有什麼啊,看就看唄。當她扭頭看夜少反應有點失望,他臉上永遠是那麼雲淡風輕,視線從來不曾在誰身上停留,但無端讓人覺得他正注視著你,好像世界和他是可以剝離的兩個部分。青眉不能理解這種感受,那麼蕭瑟冷清,大夏天的讓人覺得渾身冰冷。
坊內樂音靡靡,歌舞不休,美人美酒美景實乃人生一大快事,難怪紅衣坊生意如此繁盛。當然稍有眼力的人都會發現這裡端的是臥虎藏龍,水深幾尺。夜少甫一進入就嗅到一些不尋常的氣息。目光大略掃過,將全場的情況過了一邊。他想:這趟水可不淺呢。龍淵閣的人也出現了,還有兩個高手。紅姑奪步阻在兩位主子前面,不消說她自然也感應到坊間的氣場混雜。只有青眉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裡,東一步西一步,逮到人就問有什麼奇聞趣事。好不容易她大小姐才滿足地坐下,頭還是東張西望,似是在尋找什麼。
夜少淺飲一口茶水,平復了自己的胸口,趁隙暗自調息,正凝神間,卻又有一股邪魅的力量靠近。
不大一會兒自外進來一老一少兩人,那張揚的氣勢竟是讓人移不開眼睛。邪珠門?夜少只一眼就認出來人正是門主邪飛仙和他兒子邪志明。再看原本內場裡的一些人暗暗有些異動,邪珠門人的功夫不高,但善於煉珠,充滿邪氣,一直為正道人士所不齒,但由於邪珠門地勢易守難攻,門人奸詐狡猾,沒有十足的把握一般不會有人去招惹他們。今天他們下來,這可是為了什麼呢?
回到內場的紅裾當然不可能不注意到他們,她嘆了一聲不好,一面讓人去鎮場,一面親自去對付他們。
邪飛仙先聲奪人:“紅衣坊沒人了嗎?”聲音中帶著七分邪氣,明明不大就是聽得人心神盪漾。只有幾個高手與內力全無者還好些。熱鬧的紅衣坊被硬生生扼住咽喉,透不過氣來。紅裾最靠近邪氣,她穩住自己,暗恨邪珠門只知道用邪招損人,手上使起內力,朗聲道:“來紅衣坊的都是人,又或者不是人,就要看客官怎麼看了。”她這句反擊,是暗示那邪飛仙眼中無人,不把場內的人放在
眼裡,倒是挑起不少江湖人士的憤憤不平。
原來不想出手的龍淵閣公子龍倚天也打起精神注意起來。邪飛仙與紅裾來來回回拼說一輪下來,紅裾已經有些疲態。這時場上傳來幾聲大笑,不是邪飛仙,不是紅裾,而是在角落裡兀自喝酒的叫花子。這紅衣坊裡還有乞丐,眾人吸了口氣,紅裾有些感謝他出手,邪飛仙見狀露出怪異的神情,說不出的妖氣。他不是沒有注意到那個叫花子手邊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