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為什麼不存在了?”
“她是我的一部分啊,傻姑娘。我不存在了,她自然就不存在了,有兩個可能,一個是行屍走肉一樣的活著第二個是被流蘇吞噬,沉睡在她的身體裡。就這樣。”
“太可憐了……”
“不,這大概是最好的結果了。”猴爺拍著小猴子的腦袋:“沒有痛苦的安然睡去,沒有死也沒有活,懸停在虛空之外,伴著我們不知道的美夢,這還不好嗎?”
“唉……我有點心疼。”小猴子噘著嘴:“我覺得你不在了,一切都不對了。”
“傻姑娘,我不在了,才是這個世界正常化的開始,世界不是本就該這樣嗎?”猴爺伸了個懶腰:“我突然覺得我這種壞人,還是死掉的好呢。”
“別……別說這種話,哥哥……”小猴子咬著嘴唇看著猴爺:“我不管你在別人眼裡是好是壞,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想你有事情……我以前幻想過,等我以後嫁人了,你指著我那個還不知道在哪的老公鼻子說‘小子,給老子小心點,要是讓我妹妹受一點委屈,老子吃了你’這樣。”
小猴子模仿老猴子說話時的語氣可愛極了,再加上她誇張的表情,愣是把猴爺逗得哈哈大笑起來,雖然地處淒涼但卻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哥啊,我一直想問你呢,當初為什麼你會在別人欺負我的時候幫我啊?”
“因為我看你長得像只猴子,怪可憐的。”
“就這?”
“昂,就這。”
“你討厭死了……你怎麼就不知道說點好話……”
“我特麼又不泡你,我說好話幹什麼,跟自己妹妹說好話,這是有病吧。”
“也對……”小猴子嘆氣道:“好了,我們該啟程了,先去哪裡?”
“急什麼,玩一圈先。”猴爺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小猴子:“不行,我的妹妹不能這麼土,以前醜,那是沒辦法,現在這麼漂亮,肯定要打扮的像個公主!”
“不用了……我都習慣了。我其實沒有什麼漂亮不漂亮的概念,我認為全世界的人都比我好看。”
“傻丫頭。”
猴爺笑而不語,揹著手自顧自的往前走著,小猴子撇撇嘴,皺著鼻子快步追了上前,然後就突然發現眼前一黑,再恢復過來時周圍的環境就已經從荒涼的塔城變成了熱鬧的都市,彷彿只是一瞬間跨越了時空。
“哥……這是……”
“哦。”猴爺點點頭:“相位傳送,我新開發的,還不錯吧。我昨天早上還跑去東京吃早點呢。”
“真厲害……”
城市一如既往的繁華,人們忙忙碌碌,十幾年雖然細節變化很大,但大體卻沒有什麼翻天覆地的改變,很多當年就存在的高樓如今依舊存在,只是顯得陳舊了一些也卑微了一些,沒有當年那樣高高在上了。
“走,這裡。”猴爺指著一家大型賣場對小猴子說:“先給妹妹買衣服!”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小猴子拽著猴爺的手:“我不喜歡買衣服……”
如果世界上有哪個姑娘對買衣服這麼牴觸,那麼無疑就是小猴子了,也許是因為從小到大都是醜醜的緣故,她的衣服除了醫生制服就只剩下了各種運動服,帶著塔城logo的制式運動服,醜醜的,但她卻始終沒有計較過。
她沒有進過哪怕一次這種場合,這種對陌生事物的牴觸讓她死拽著猴爺的手不放,怎麼都不肯往裡頭邁。
“不要啦……我們又沒錢!”
“錢?”猴爺眉頭一皺:“對啊,沒錢。”
他想了想,在環顧四周之後,走進了一家鐘錶店,把自己的手錶往櫃檯上一扔:“這個我當了,你們看著出價。”
“先生……對不起,我們這裡不進行典當。”
店員很客氣的說道,而猴爺卻白眼一翻:“少廢話,讓識貨的人過來!”
他的嗓門很大,不一會兒就把經理給引了過來,看到他扔在櫃檯上的手錶後,笑著說道:“先生……我們這真的沒有典當服務。”
“哥……算了……那是你最喜歡的表呢。”
“一塊破錶而已。”猴爺笑了笑,然後一揚下巴:“你仔細看看啊。”
經理大概也是個懂行的人,他拿起手錶掃了兩眼,然後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精密放大鏡對著這塊表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然後臉色再次鉅變:“2015年限量百達……先生,我們恐怕沒辦法吃下這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