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二十年。”
猴爺突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讓流蘇手腕一顫。
“什……什麼?”
“我還能陪你二十年,我早跟你說過的吧。”猴爺看著流蘇的眼睛:“二十年之後,我將……”
“不要!”流蘇一隻手捂著嘴一隻手捂著猴爺的嘴:“不要說……”
猴爺深呼吸一口,然後癱軟在椅子上:“放心,我會……想辦法的,哪怕是把天捅個窟窿。”
“嗯。”流蘇鬆開手,轉身來到櫃子前拿出了今天猴爺要穿的衣服,放在床上:“師父先出去了,你換衣服吧。”
可以看出來,猴爺的一句話直接把流蘇的好心情完全擊潰,她的嘴唇微微顫動,看上去難受極了,可是也沒什麼好辦法去安慰她。這件事猴爺早就告訴過他,然而這就好像一份癌症診斷書一樣,懸在那裡,誰都刻意迴避但誰都逃避不了。
該來的,總會來吧。對於猴爺來說,這段日子只不過是他人生的一小部分,卻也是絕大部分,而對於流蘇來說,這段獅子同樣也是他人生的一小部分,卻也同樣是絕大部分。
兩個人的默契度很高了,但在這件事上……卻無可奈何。
“等回去之後。”猴爺仰著頭看著天花板自言自語道:“我要不殺了你,我名字倒著寫。”
稍微平復了情緒,猴爺換上了流蘇特意為他準備的新衣服。果然,這個世界最瞭解猴爺的,就是流蘇了,衣服一如既往的合身,還充分把握住了猴爺穿衣服的喜好,昂貴的棉布穿在身上有一種柔軟的清爽。
大氣的劍紋和暗色的底色搭配在一起十分有設計感,看來流蘇之前總是讓猴爺穿破衣服,恐怕真的只是因為窮,也許她的藝術天賦遠勝於她的劍術天賦。
穿上新衣服並且被打理的乾乾淨淨的猴爺走出去之後就讓所有人眼前一亮,精神的板寸和這個時代的整體風格不搭,但卻讓他在人群裡十分跳脫,俊俏的臉蛋加上一抹帶著戾氣的眼神和玩世不恭的表情,讓猴爺整體的氣質提升了好幾個檔次水平,往那一站倒是有了一股子游戲人間的公子哥的樣子。
“果不其然,人靠衣裝。”
端木上下打量了一圈猴爺,讚許的點頭道:“你這倒是挺招惹小姑娘的。”
“小姑娘?十六七歲會送髮簪的嗎?”
“不要揪住不放啊。”
沒多一會兒,流蘇也換好衣服從裡頭走了出來,一身華美裘袍,領口有一圈白狐尾毛,看似很厚卻露著肩,珠圓玉潤的肩膀和鎖骨一露,流蘇立刻從清新少女變成了性感大姐姐,她指甲上抹上了猴爺給她做的玫瑰紅指甲油,身上噴上了猴爺為她量身定製的香水,脖子上還掛上了一串亮閃閃的水晶項鍊,這也是猴爺親自去市場上挑來紫水晶原石一點一點打磨出來的精品。
總之,從上到下,流蘇渾身的裝扮除了衣服之外,全都是猴爺曾經送給她的禮物。這身組合讓她看上去少了一份清純多了一份嫵媚更多了好幾份的雍容。就連端木這個老色狼一下子都沒緩過神,盯住就不挪開眼睛了。
“再看眼珠子給摳了啊。”
“你這麼快就學會青蓮的口頭禪了啊?哈哈。”端木回過神,打著哈哈掩蓋尷尬:“好看!花妍先生今天真的是美豔無雙。”
流蘇紅著臉在猴爺面前轉了一圈:“好看嗎?”
“平時那麼害羞,今天怎麼肯穿這麼露的啊?”
“因為……因為……”流蘇磕磕巴巴的解釋,但總也解釋不好:“啊,到時間啦,我們出發吧。”
雖然很不願意,但作為加盟門派的掌門,流蘇出門可是有嬌子的,而猴爺就沒那麼好的待遇了,只能跟在嬌子後頭慢悠悠的走著,路上的行人紛紛側目,畢竟今天各門各派的排場可都不小,沒見過這麼寒酸的門派……
“唉。”
“有屁放。”
猴爺跟端木從來不客氣,端木也不會跟猴爺客氣,畢竟臭味相投的人不好找,所以在猴爺說完之後,端木摸著下巴奸笑道:“流蘇花妍今天好漂亮啊。”
“跟你有什麼關係啊?”
“不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我問你,以流蘇花妍的身份,她需要打扮麼?”
這句話倒是真的,以流蘇的輩分和能力,她肯過去都算是賞了蜀山派一個大面子了,更別提盛裝打扮了,哪怕她穿著昨天下地幹活的衣服過去參加盛宴都是坐上賓席的,哪裡需要這麼引人注目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