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煞主只是虛晃一擊,人卻帶著閻主直奔玄空飛星尺而去。他已經取得忘憂仙草,自然無需逗留。
閻主掙扎著想要跳下去和陸天澤拼命,煞主冷聲道:“只怕你還沒碰到陸天澤,魅主已經要了你的小命。”閻主這才不再反抗,他不怕死,怕的是死前報不了兒子的大仇。
他們的動作極快,謝思靜被迎面飛來的星辰擋住了視線,只那一瞬的耽擱,他們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謝思靜喚醒陸天澤,陸天澤剛一恢復神智,便與她爭奪觀天鏡。謝思靜無意搶奪觀天鏡,順勢把鏡子還了回去。
她使用神識之力把陸天澤護在身後,斜睨著階梯陷落後,懸空的玄空飛星尺,無奈地說道:“他們進了玄空飛星尺內部空間,是陣中陣,我的神識被阻隔了。”
秦宇顧不上追問先前的疑惑,驚呼道:“糟糕,人還沒救出來呢!他還被何嶽關在玄空飛星尺裡。”在青銅鏡的鏡面上,幻化出一道人影,半邊面容白皙如玉,半邊爬滿了黑色的藤蔓。
聽到秦宇的話,陸天澤提劍上前,離開謝思靜的保護圈,靈巧地躲過迎面襲來的星辰,劈向玄空飛星尺。他每一擊都有萬鈞之力,玄空飛星尺卻是巋然不動。
謝思靜追了上來,看著鏡子裡的人影,失聲叫道:“二師兄!”難怪師父找遍道修大陸,她找遍魔修大陸,都沒有二師兄的身影,原來竟是被何嶽囚禁在了這裡!
四壁潔白的房間中,何嶽監視著飛星塔中的兩人,聽到謝思靜那聲二師兄,他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位威名赫赫的魅主,竟是玄天宗符修之主明心十六年前消失的三弟子。
據傳她是魅靈之體,難怪會有如此威力!特殊體質雖然在結嬰時猶如天塹,一旦邁過,強大的實力卻足以秒殺同階。
何嶽哈哈大笑起來,他一把掰開黎冬的嘴,將忘憂仙草塞了進去,“黎冬,你看啊,這是師父的三弟子,還是入魔了。哈哈哈,還成為幽冥四主之一的魅主了。他的弟子各個如此,你排斥什麼?”
早在他剛進來的時候,就為黎冬披上了一件衣服。從閻主的角度看去,黎冬無論是面容還是身段,都只算普通。別人都是金屋藏嬌,煞主傾盡家財求得玄空飛星尺,就藏這麼一個醜男人?
溫熱的藥力傳來,黎冬只覺得過往的記憶如水一般流逝,一片模糊,就連師父的臉都記不清了。他大叫道:“何嶽,你餵我吃了什麼?”那雙眸子裡,爬滿了猙獰的血絲,顯得分外癲狂。
何嶽寬厚的手掌,覆上他的雙眼,輕聲道:“忘了吧,冬兒,那些人和事全部忘了吧。”等忘盡一切,他們重新開始。
飛星塔中,陸天澤不知疲倦地劈向玄空飛星尺,萬陣本源之體失靈,他只能採用最笨拙的破陣方法。
謝思靜的神識之力被完全阻隔,無法做出有效的攻擊,只能高聲勸道:“何嶽,只要你肯放了二師兄,你的勢力我不要了。如果你想,我還可以幫你一統魔修大陸。師父找了他整整五百年,你就當可憐可憐師父吧!”
不管她說什麼,何嶽的面色始終一片冷然。黎冬眼角有淚水滑落,他已經完全記不起師父的臉了,玄天宗的模樣更是像是隔著萬重山,怎麼都看不清楚。饒是如此,單單聽到“師父”兩個字,都讓他忍不住落淚。
黎冬忽然抱住何嶽親吻,這是五百年來,黎冬第一次主動親吻他。何嶽心中閃過一片狂喜,顧不上閻主尚在旁邊,顧不上魅主和陸天澤仍在圍攻此處空間,他情不自禁地回吻黎冬。
即便是在夢中,黎冬都不曾對何嶽這般溫柔,何嶽忍不住閉上眼睛,睫毛輕顫。平日的冷厲盡去,秀美的面容上,笑意在瀰漫,融化了那積年不化的冰川,好似初春第一抹暖陽,燦爛而動人。
何嶽心想著,是忘憂仙草的藥效吧。不然的話,黎冬怎麼會對他如此溫柔呢?即便是藥效也好,終此一生,他也沒有像這一刻快活過。
完全沉溺在愛河之中的何嶽,沒有發現黎冬的動作。趁著何嶽失神之際,黎冬靈巧的舌頭,只輕輕一吸,何嶽體內的魔靈力就進了黎冬的口中。
與封印黎冬丹田同源的力量進入,只一瞬,黎冬體內的靈力便開啟一道缺口。
“到此為止吧,何嶽。”黎冬的聲音縹縹緲緲的,像是從雲端中傳來。一股強大的波動從他身上傳來,他的身形漸漸淡化,與白色的四壁融為一體。
陸天澤久攻不下的玄空飛星尺,忽然開始劇烈的顫動。閻主雙瞳緊縮,“糟糕,你的小情兒在破陣!快攔住他!”
黎冬的確是在破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