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思靜從隨身洞府中帶出黎冬,“明心數次拜託我幫他尋找二徒,沒想到竟是被關進了玄空飛星尺裡。”
謝思靜問道:“二師兄的神魂還有救嗎?”
非天神君把手放到黎冬的眉心,凌亂的記憶碎片交織:
五歲之前他是嬌生慣養的富家少爺,後來父親橫死,母親帶他改嫁,沒想到繼父竟是一個衣冠禽獸。繼父支走母親,把只有六歲的、小小的黎冬按在床上,侵犯了他,那是日日夜夜的地獄。
明心救了他,把他帶到了玄天宗。他努力討好師兄,用最燦爛的笑靨掩飾心中的傷疤。溫柔的師父,謙恭的同門,他好像獲得了新生。
但厄運又一次把魔爪伸向了他,他被師兄囚禁,一關五百年。師兄侵犯他,和當年繼父做的一模一樣,兒時的噩夢,每一天都在現實中重演。
他無數次想死,在師兄強大的實力面前,卻連自殺都做不到。漫長又痛苦的一生中,他好似只活了那十幾年,宗門裡有藍天白雲,碧水青山……
自離開宗門,整整五百年,他竟再也沒有看過一次花開。只被囿於那個房間裡,重複著永遠不會醒來的噩夢。
非天神君收回手,長長一嘆:“神魂能幫他慢慢恢復,但他很排斥自身的記憶,即便恢復神魂,也不會記得過往了。”
“太師叔,能請二師兄進宗門,和師父見上一面嗎?雖然他一身魔靈力,但修魔並非他所願,他也是受人所迫……”
謝思靜正準備長篇大論,就聽非天神君說道:“你看那是誰?”
月色如水,清風拂過望月亭,亭外有一人負手而立,扇上翠竹蕭蕭。那人生得玉樹臨風,頷首笑道:“小靜。”
“師父!”謝思靜淚水當即決堤。
他們已有十六年未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