邃如海,表情晦暗不明,在火海的掩映下,顯得高深莫測。
那是陸天澤所沒有的眼神,明明白白地昭示著,他是荒天界主,而非傻小子陸天澤。
秦宇被他看得渾身發毛,顫聲開口:“你、你不會要報仇吧?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害了你,但我也因為殘害同門死過一次了。十年前,為了救你又死了一次。千錯萬錯,我都認,也肯還。如果你還生氣的話,你殺了我吧。”
秦宇原以為陸天澤即便知道了過往,也不會恨他。畢竟據會長所說,陸天澤前世愛他愛得無法自拔呢。然而陸天澤現在一點也不像見了老情人的樣子啊喂!
就在秦宇以為陸天澤要把他拆吃入腹的時候,陸天澤低啞一笑,“世子,您不必驚慌。”明明還是同樣的聲音,從前是清亮的,好似珠玉落地;如今聽來卻如同封存了千年的老酒一般醇厚。
陸天澤轉向小靈,頷首道:“當年本尊借用界心對抗宇宙之母,沒想到界心毀了,你也藉著本座殘存的力量化生了。”
小靈雙眼迷濛,本能地叫道:“哥哥。”
陸天澤搖頭,“你只是借了神木的根莖塑身,所以才會對同樣是神木化生的我產生依賴,但本尊不是你的哥哥。莫說是本尊了,數遍寰宇,也沒人配做你的哥哥。”
三言兩語間,他就撇清了和小靈的關係。小靈淚眼婆娑地看向他,還要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羅信連忙幫她擦乾眼淚,衝著他埋怨道:“你發什麼瘋?”
陸天澤無奈地說:“本尊從前只有玉面公子筆劍客一個朋友,如今倒和你這個浪蕩公子混在一起了。”
羅信和陸天澤說不通,扭臉看向秦宇,“他發什麼瘋啊,開口閉口本尊的,不會好好說話嗎?”
秦宇這時候哪裡敢招惹陸天澤,他哈哈地打著圓場:“阿澤,呸!陸道友,不對,界主大人!界主大人本來就是尊者嘛,自稱本尊有什麼好奇怪的啊哈哈。”
他說話的時候,陸天澤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一雙眸子古井無波。待他說完了,陸天澤沉默了許久,才道:“界心已毀,本尊不再是界主了。”
陸天澤的沉默,讓秦宇越發慌張,所以現在是秋後算賬嗎?如果不是陸天澤和宇宙之母爭奪秦宇的真靈,界心也不會毀掉。
羅信還在一旁火上澆油:“宇哥,你怎麼也跟著他發瘋?”觀天鏡狠狠地撞向羅信的胸膛,秦宇罵道:“住嘴吧你!”
真引得荒天界主不悅,他們兩個都要玩完!沒看到人家怎麼說嗎?“浪蕩公子”啊,對羅信滿臉的嫌棄啊!
羅信不服氣地說:“澤哥,你撞我幹嘛?”
陸天澤抬手,從虛彌空間取出一段藤蔓,原本碧綠色的藤蔓在他手中漸漸變得透明,好似在繞著他的指尖跳舞。一曲舞罷,已經編製成為一個鏡套。
他這才說道:“觀天鏡是通靈天寶,放在一個金丹期修士的手中不安全,會引起別人的覬覦。世子,您還是到這裡來吧。”
秦宇麻溜地飛進了鏡套,陸天澤將它戴在脖頸上,好似項鍊那般。
羅信看不慣陸天澤醒來後那副居高臨下的模樣,嘲諷技能開到滿點:“切,你還不是隻有元嬰期,有什麼了不起的?”
陸天澤輕聲道:“禁。”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羅信再也張不開嘴了。羅信伸出雙手,努力想要扒開雙唇,但無論他怎麼做,雙唇都嚴絲合縫。
小靈把他拉在身後,小聲叮囑道:“包子,你別和他作對了,他現在給我的感覺很危險。”與修為無關,那是規則之力,小靈說不明白,只能隱隱的感知到。
說著話,小靈把右手放在羅信的唇畔,輕輕撫過,陸天澤下的禁制就解開了。雙唇傳來的柔軟觸感,讓羅信一陣心猿意馬,察覺到小靈的手指即將離開,羅信張口含住了她。
一陣電流從小靈指尖傳遍全身,她疑惑地問:“包子,你咬我幹嘛?你餓了嗎?原來被咬是這種感覺,麻麻的。”
“咬你是因為我想吃你。”羅信俯首,吻向小靈的雙唇,動作輕柔如水。他閉著眼,白皙的面龐上是全然的陶醉。小靈的眼睛卻睜著,滿是新奇。
他們擁吻時,陸天澤轉過身,手中打出一個又一個印記,衝著火海而去。隨著他的動作,整個火海慢慢縮小,懸在半空中,形成一個酒壺模樣。
玉色的酒壺,其中包裹著半紅半藍的液體,正是先前的火海。秦宇失聲叫道:“醇醪百斛!”誰能想到,他們要找的法寶,竟是這片火海呢?
在陸天澤即將封上壺口時,一個身影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