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袍公子正是狼風,離開長生秘境後,他直奔昭羽侯府而去,可惜的是,卻得到了陸天澤的死訊。
這個訊息讓他神魂欲裂!
好在那人詳細描述了刺殺時的場景,他才沒有崩潰。假如只是刺中心臟的話,陸天澤倒不會死。
他本是一個將生死看的很淡的人,就連自己的性命,都敢拿去豪賭。並非因他生性涼薄,實在是自他出生以後,眼見的便是親人的相繼離世,父親、母親、師父……全部死於仇人的手中。
然而,這種淡然在面對陸天澤的時候崩潰了。他們都可以死,只有陸天澤不能死!假使連陸天澤都死了,那麼他們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了。
這個承載了全部族人近十萬年希望的孩子啊。
認定陸天澤未死之後,半年來,他在楚國附近展開搜查,卻一無所得。從茫茫人海里尋找一個孩子,並非是一件易事。
又是一天的尋找,他隨便走進一家茶樓,準備稍作歇息,就聽到說書人對夜叉大肆的褒揚。為了逃避仇人的追殺,他曾經和師父一起隱匿在一處地下競技場,那是一段不太愉快的記憶,因此他對這類事情有一種本能的厭惡。
他原本打算去雅間,卻在聽到夜叉的詳細介紹後,改變了主意。無論是年紀,還是特點,夜叉都和陸天澤一一照應,難道夜叉就是他要找的人?
這個念頭升起後,狼風心中既是驚喜又是震怒,喜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怒的是他們居然敢讓陸天澤做藥人!還讓他成為了地下競技場的一隻鬥獸!
狼風用茶蓋漫不經心地撇著茶沫,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意。
果然,人類和神唯一相似的地方,便在於他們永遠不會改變。神一如既往地高高在上,人類則是始終卑劣如初。十萬年前,他們就把妖獸當作玩物;十萬年後,就連同族的人類修士,都被關進了鬥獸籠。
他慢條斯理地喝完一杯清茶,才起身趕往黑五角。他沒有急著把夜叉帶離地下競技場,一方面,極樂堂勢力太過強大,此事需要從長計議;另一方面,他也有點好奇,這位承載了族人全部希望的孩子,到底有多強?
十場挑戰賽,真是讓人拭目以待啊。
第一場挑戰賽,夜叉將面對天網排名前一千的魔修,追魂時七。他是一位金丹後期修士,擁有足以媲美元嬰初期的戰力。
赫赫有名的追魂時七剛一登場,就將現場的氣氛炒到了高|潮。觀眾原本以為最初上臺的一定會是小蝦米,畢竟十場挑戰賽由易到難,如果最開始來的就是大佬,那壓軸出場的又該是何等人物?
萬萬沒想到黑五角這次玩的這麼大,第一場就是追魂時七!
那些買了夜叉輸的人,忍不住咧了咧嘴角。如果黑五角在人選上放水,夜叉還有贏的希望。但追魂時七啊,成名的年份是夜叉年紀的近百倍,這場比試還用看嗎?
就連買了夜叉贏的人,都有些不滿。第一場就放出了追魂時七是要鬧哪樣,黑五角的頭目就那麼不想夜叉贏嗎!他們紛紛抗議,抵制人選方面的黑|幕。
圓形階梯狀競技場的中央,一束光靜靜地打在小天澤身上,他看不到那些吶喊的人們,卻能聽到震耳欲聾的聲音。聽到他們的抗議,他只覺得一陣好笑。
世間哪裡有公平呢?倘若真有公平,他也不必在這裡用命博人一笑了。
人群中央,狼風掃過小天澤那雙空蕩蕩的雙眼,神色鉅變!他心頭泛過一陣濃烈的苦澀。他好歹還曾經享受過雙親的疼愛,師父也庇佑他到十歲,陸天澤卻從三歲起就一個人在外摸爬打滾。
離開侯府這些年,陸天澤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要衝到競技臺上,直接帶著陸天澤離開。但他很快冷靜下來,衝動並不能解決問題。倘若只他自己,他能夠短時間地躲過元神期真君的神識,帶上一個陸天澤,就沒那麼容易了。
最怕的是極樂公子在陸天澤身上動了手腳,到時候他們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開極樂公子的追捕。
追魂時七飛身掠到臺上,身姿輕靈,手中的骷髏頭髮出紫金色的光芒。他讚許地掃一眼小天澤,“小子,我看過你的比試,非常欣賞你,教你一招保命手段吧。求饒的時候要快一點,只要你肯認輸,就能在競技場活得更久。”
小天澤聞言,灑脫一笑:“那你可要好好記得這一招,或許能從我手下活命。”
追魂時七好心提攜後輩,倒被嗆了一頓聲,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舉起骷髏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