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黑?夫君在邊關為他們賣命還不夠嗎!他們還要把魔爪伸到侯府裡。
她心疼死去的小天澤,心疼自己的夫君,更加心疼以後那個知道真相後的宇兒……只要一想到這些,眼淚就怎麼都止不住了。
遠在邊關的秦廣,聽到嬌妻哭泣,只覺得一陣揪心,他溫聲安慰道:“芷君,不要著急,慢慢說,真君怎麼會來侯府?”
想到羅玉安帶來的訊息,於芷君擦拭眼角的淚水,嘴角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意,答道:“宇兒透過玄天宗內門弟子考核了!”
“羅玉安特意前往玄天宗參加入門大典,為宇兒送去祝賀。他受宇兒所託,前來看望那個小娃娃……卻發現行刺的金丹期修士修煉的是宮裡的道法。”
她一口氣說完了所有的話,聽到前半段,秦廣激動地從原地跳起,高喊:“好!好!咱們的兒子,好樣的!我沒白給他鋪路。只要他能進入玄天宗內門,以後也不用像我這樣,傻乎乎地替楚國王室賣命了。”
然而於芷君最後那句話,卻讓秦廣面色陰沉如水,一掌拍碎了身下的榆木椅。
父親就在府裡,卻眼睜睜地看著楚國王室欺上門,而無動於衷。整天張口閉口都是“血性”,一旦遇到和王室有關的事情,父親那所謂的血性都跑哪兒去了?居然能夠容忍兩個金丹期修士在侯府撒野!
更加讓他憤怒的是,秦府一門忠烈,對楚國百姓忠肝義膽,天地可鑑!那位居於廟堂高處的王,到底在想些什麼?居然連府裡的一個小廝,都不肯放過嗎?
秦廣永遠都看不懂楚天子的心思!他能把兄弟情義玩弄在鼓掌之間,也能拿自己的婚姻去做政治博弈,對兒子的愛只根據他們的貢獻衡量……秦廣搖頭自嘲,或許正是因為看不懂,他才是一國之君,而自己只是一介武夫吧。
不過看不懂好哇!任何事情都要權衡利弊,爭取最大程度的利益,楚天子活得就不累嗎?
此時,楚國皇宮之外,元神期威壓降臨,人人瑟瑟發抖。
釋放出威壓的羅玉安,卻看著自己親手送給楚天子的防禦法寶六合陣,犯起難來。六合陣在有人主持的情況下,能抵擋元神期真君一天一夜的攻擊呢。
若是之前,實力強大的羅玉安,當然不必攻擊一天一夜。然而為秦宇打通靈脈耗費了他大量精血,此時的他,真的要足足攻擊一天一夜,才能打破六合陣了。
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如果六合陣是其他器修所煉製的,還不會這麼麻煩。器修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雖然他們嘴上不說,但是人人心裡都清楚。每件出自自身之手的法寶,都會留下一處暗門。啟動暗門,便能輕易摧毀法寶。
然而羅玉安並不屑於這樣做,理由有二:一來,他雖然手段狠厲,為人卻是光明磊落,不行如此小人之事;二來,留下暗門,也代表這件法寶有了瑕疵,一旦遇到善於探查暗門的人,這件法寶也就廢了。
鍾愛煉器的羅玉安,怎麼捨得給自己手下的作品,留下這種致命的瑕疵呢?
在羅玉安和六合陣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察覺到元神期威壓的楚天子,主動率眾出迎。他對羅玉安行禮道:“不知真君前來,有失遠迎。”
羅玉安還沒開口,小胖子率先罵道:“別來這些虛的,把刺殺澤哥的兇手交出來!”
因為知道小胖子是天一閣的少東家,楚天子對他的態度非常和氣,並不因他的語氣而著惱,只是笑問:“澤哥是誰?你們為何要來楚國皇宮找兇手呢?”
羅玉安並不廢話,直接用靈力模擬出刺殺小天澤的黑衣人,他們的相貌、功法路數等等方面,無一遺漏。小胖子憤憤地說:“鐵證如山,你還要抵賴嗎?”
見到這兩個黑衣人的映像後,楚天子面色表面上看來毫無變化。熟悉他的人,卻能發現他緊握著的雙拳,正在發出細微的擠壓骨骼的聲音。
這兩個死衛,明明是他派給正兒的!正兒是最合適的王位繼承者,楚國有望在他手中再上一個臺階。
儘量保下正兒!
楚天子依舊帶著先前的笑意,不緊不慢地開口:“王室之中,並無這兩個黑衣人。我很好奇,真君是從哪裡得到楚國王室的道法?”話裡話外,都在暗示羅玉安憑藉對王室道法的瞭解,捏造這兩個黑衣人了。
小胖子嘴角溢位一聲冷哼:“有或沒有,你口說無憑,讓我們一搜便知!”他打小跟著羅全福走南闖北,心思縝密遠在秦宇所見之外,並不被楚天子的幾句話改變立場。
楚天子詢問地看向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