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象院,原本在參悟道法的明德,突然似有所感,抬頭看向門口。
空中發出一道輕微的靈力波動,明心的人影浮現而出。
明德讚道:“你對空間的掌控好像又有所精進了,我差點沒發現你來了。”
明心笑道:“最近新畫了一種符籙,傳送時,比撕裂空間的動靜要小一些。不留神的話,的確不太容易發現。”
明德頷首,問道:“你來有什麼事情?”
明心翻手取出一個琉璃色的酒罈,並兩個酒杯,清澈香醇的酒水自發地從酒罈倒入酒杯之中。
他舉起一杯酒,誠意十足地說:“二師兄,我特意來道歉的。”
上次因為秦宇的事,兩人不歡而散。他們師兄弟二人一向感情深厚,自從吵過架後,他連修煉都不安心了。
思來想去,他便開了一罈洞庭春,來找二師兄道歉。不論誰對誰錯,他是不想和二師兄吵架的。
明德嗅一口酒香,調侃地說:“你這酒鬼!我看你不是想道歉,只是想找個理由喝了這壇洞庭春吧?”
明心把另一杯酒遞給明德,“隨便你怎麼說吧,反正上次是我不對。”
明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理解你,你也不是看不慣秦宇,只是心結太重了。這些年,苦了你了。”
明心乾掉這杯酒,頹然地坐在明德旁邊。他無奈一笑:“何嶽成為幽冥四主之一了,我真恨不得當年沒收這個徒弟,就看著他凍死在雪地裡算了。”
幽冥四主是虹元界魔修的四位統治者,各個都是元神期中的翹楚,說是以一敵十都不誇張,他們是魔修的頂尖戰力。
明德為他滿上酒,輕聲道:“他早已叛出玄天宗,怪不到你身上。”
“怎麼怪不到我身上!是我沒有教好徒弟。我自詡是個開明的好師父,從不過分干預弟子的個人生活,只指導他們的修煉。我相信人性本善,我以為放任他們自由成長,就會有好的結果。”
“但是二師兄啊!何嶽叛出宗門了,黎冬也消失了整整五百年。有那樣的師兄,恐怕黎冬也……若非如此,怎麼可能五百年都不回宗門?”
“因為我的自負,我教出了兩個叛宗的弟子!”明心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對著窗外的明月蒼涼一笑,“何嶽進階元神了,不到六百歲就進階元神,放眼宗內,也沒幾個人能和他比肩。”
月色在他的酒杯中碎開,泛著點點光芒。
明德附和道:“便是數遍虹元界,他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惜是個大魔頭!”明心重重地放下酒杯,冷聲道:“總有一天我會親手除掉他的,他是我教出來的,我不能任由他為禍世間。”
明德勸道:“四師弟,往事不可追,來者猶可諫。不管何嶽和黎冬做了什麼,都不妨礙你繼續收徒。更何況,黎冬也未必就會像何嶽那樣叛宗……”
明心轉過頭,直視明德的雙眼:“二師兄,如果不是蓄意叛宗,為什麼他的本命玉符不見了?如果不是叛宗,為什麼他整整五百年都沒有訊息?如果不是叛宗,為什麼我找遍了虹元界,都沒有他的身影!”
“他從長生殿裡偷走了自己的本命玉符,他離開玄天宗,改頭換面,整整五百年沒有任何聲息……我怎麼能不懷疑他!如果心裡沒鬼,他何必做這些?”
明德無法反駁明心的疑問,當下只能幽幽一嘆。
他為明心滿上酒,不再說話,只是安靜地同他碰杯,一起飲盡了這壇洞庭春。
兩個月後,花光貢獻點的秦宇,剛要傳送出時光寶塔,恰好遇到走進時光寶塔的殷子晗。
看到秦宇吃驚的表情,殷子晗嘴角浮現一抹輕蔑的笑意,“怎麼?難道你覺得只有你才能來這裡嗎?”
秦宇搖搖頭,擺手示意後,離開了時光寶塔。
殷子晗對著空蕩蕩的頂層,用力地揮出一劍。劍尖所過之處,空氣發出一陣劇烈的震顫,他的攻擊居然強大到能夠撼動空間了!
倘若讓外人看到,必然要大吃一驚,畢竟在公認之中,只有元神期真君才能撕裂空間。
時間和空間的奧秘,一向是元神期真君才能掌控的。
築基後期的殷子晗,即便再是強大,也不可能撼動空間啊!
殷子晗收回長劍,看著秦宇離去的地方,雙眸中閃過一絲嗜血之意。
是時候了,他曾從自己手中搶去的榮光,都該還回來了。
只是聽到名字就會被嚇得發抖啊,如秦宇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