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怕了天一閣不成?你們怕了,孤可不怕。楚國到底是一個國家,看玄天宗的臉色行事已經夠了!什麼時候,一個商鋪都能左右大楚的國策了?”
真難以想象,這是一個只有八歲的孩子說出的話!
太傅跟楚天子三百餘年,才能堪堪揣度出他的態度,八歲的周正卻看的分明。楚天子的想法正是如此,他不僅不想看天一閣的臉色,就連玄天宗,他都無時無刻不想著脫離。
追溯到數十萬年前,他們的祖先,曾和五大超級宗派一起打下虹元界的天下!如今楚國卻處處受制於人,他如何甘心?
楚天子想成就一番霸業,可惜生不逢時——宗派崛起,大國凋敝,楚國只能在夾縫中生存。饒是如此,他也有自己的驕傲,譬如不許周正加入玄天宗,不許羅玉安直接帶走周正。
周正瞥一眼太傅,見他態度有所緩和,才繼續說道:“我們身後站著玄天宗,天一閣不敢輕舉妄動的。既然已經找到問題所在,那麼逐一解決便是,客源、運輸途徑、貨物安全……事在人為,老師不必過分憂心。”
“把門開啟吧,孤要回宮了,此事還請老師日後休要再提!”
太傅解開門口的陣法,看著周正離去的背影,自嘲一笑:“師父啊師父,你請我替你家小外孫主持大局,大概也想不到,我會被你家小外孫噎的說不出話吧?”
回宮路上的周正,心情並不輕鬆。他雖然駁回了太傅的話,自己卻沒有可行性的方案。
周正必須要承認,太傅的方法是極好的。有秦宇出面,既不會傷到周正的性命,又能保全大楚。
假如形勢真的如太傅所說的那般嚴峻,就算周正再不願意,待秦宇結丹歸來,父皇也會逼他按照太傅說的去做。
父皇的驕傲,在面對大楚的存亡時,總是會讓步的。
但這絕對不是周正的一選處理方法,一定還有其他方法的……必須要在秦宇結丹之前,找到其他方法!
周正端坐在昭示著皇家尊貴的六乘馬車之上,年紀雖小,模樣卻沉穩有度。他面帶悲憫地掃過子民們,好似在察看民情。
倘若有人抬頭,便會發現,周正的目光掠過川流不息的人群,輕飄飄地沒有落點。
與此同時,他的大腦在飛速地運轉著,耕種的靈田、對外的貿易、冒險的修士,到底哪裡才是突破點?
八月十五,玄天宗,仙客來酒樓人滿為患。
其中一間裝修雅緻的包廂裡,一位耄耋老者舉杯道:“老朽先敬秦小友一杯,道謝的話不再多說,日後秦小友若有用到老朽的地方,儘管開口便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如果有系統的話,秦宇這時候一定會聽到電子音:“恭喜玩家成功收服伍鈍海!”
雖然沒有電子音,但有伍鈍海這番話,秦宇也安心了,總算沒有白費功夫!
秦宇以茶代酒,笑道:“您閱歷豐富,道法精深,日後要仰仗您的地方還有很多,希望您不會嫌我麻煩!”
伍鈍海一乾而盡,連連答道:“不麻煩,不麻煩,老朽樂意之至啊!”
伍鈍海落座後,謝嘉音也來找秦宇敬酒,他帶著溫潤的笑意,態度放得很低,細數秦宇對他們兄妹兩人的照顧。說到隨緣谷中的救命之恩時,他更是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
謝嘉音很激動,坐在他身邊的小女孩,卻重重的放下筷子,冷冷地說:“哥,你這是做什麼?該還的都已經還清了,我們不欠他什麼!”
她的頭部碩大無比,四肢卻非常孱弱,整個人就像是一隻墨魚怪。相貌恐怖也就罷了,她語氣裡泛著的寒意,凍得人在酷暑天裡都忍不住發抖。
謝嘉音五官端正,外表儒雅如一介書生。他搖搖頭,不贊同地說:“思靜,秦道友對我有救命之恩,豈是輕易就能還清的?”
秦宇對謝嘉音和伍鈍海的恩情還不一樣:
論關係,秦宇和伍鈍海同樣出自楚國,認識得又早,遠比和謝嘉音間親密得多;
論恩情,秦宇便是不出手,伍鈍海也不會死,但謝嘉音卻妥妥的會喪命於人面鬼蛛之口。
謝思靜從鼻間逸出一聲冷哼,對秦宇道:“取出你的身份銘牌!”她的語氣高高在上,秦宇好似受了蠱惑一般,不由自主地把身份銘牌和她對接。
“我劃給他三千貢獻點,哥,你那些感激的話,也別再掛在嘴邊了。”她話很傲慢,表面上高高在上,實則卻是看不下去謝嘉音對待秦宇時,那副低聲下氣的樣子。
都怪那隻該死的人面鬼蛛,偏偏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