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資訊犯傻,然後抬起頭,把手機拿給江皓,問他:“你為什麼要去她家過節?”
江皓轉過臉去不看我。
這個問題其實很容易想明白。江皓為什麼要去小寧家過中秋節,就好像我爸媽為什麼把藍光叫來了一樣。
區別是,小寧說的是“家裡”而不是“我家”,這條資訊和江皓的反應,也代表著他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我很想跟江皓說一句沒關係,我相信他的,但話到了嘴邊,就是很難說出來。
過了一會兒,江皓的手機又響了,他走到窗邊去接電話,也沒說什麼,就是嗯了幾聲,然後說有事,明天就回去。
我一下子就頹了。
回去,回哪裡?
可這還不算結束,江皓走回來的時候蹲在地上握著我的手,“湘湘,我不想騙你,但之前我沒想到你還住在那裡,沒想過可以這麼順利的見到你,我一直以為……”
“以為什麼?”
江皓搖搖頭,“我其實根本沒想過你還有可能跟我和好。”
我就有點兒聽不懂了,我說:“所以呢?”
我想過江皓會說出一些讓我不能接受的話,比如他和這個小寧又有了什麼關係,所以我一直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可是能不能接受,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試試真不知道。
然而江皓說出來的話,要比我想象中的可怕多了。
江皓說:“我跟小寧訂婚了,就在來s市之前。”
然後我就真的傻了,也不哭不鬧的,連一點兒聲音都不出。我這樣徹底把江皓給嚇壞了,他讓我聽他解釋。
我愣愣點點頭,“嗯,你說吧,我在聽。”
江皓就閉上眼睛,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去年我從美國回來的時候,在飛機上又遇見了她。”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抬著眼皮看看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嗯。”我只是點頭。
“我一點也不想離婚,也不想放開你。但是那個時候你昏迷不醒,我就覺得,難道真的是我把你逼的不想活了。我覺得我真該死,要是你永遠醒不過來,我就守著你一輩子。可是我有什麼權利讓你睡一輩子呢?我就跟自己打了個賭,要是我放手就能成全你,我就答應離婚。結果你真的醒了。你不知道,那天我一直在外面看你。我不敢留下,我怕再見到你,我會控制不住自己反悔。離婚的時候我什麼都沒有了,後來我去美國,其實只在那裡住了兩個月就回來了,就連在那的生活費也要靠自己打工去賺。”
江皓接著說:“那時我一無所有,就剩下一輛車和原來地產公司的一小部分股份。我賣了車開了一個小公司,但是失去那些,我必須奪回來。”
他看著窗外,我知道他盯著的那個對面不遠處的爛尾樓盤其實也是他以前投資過的,他的目光有些懷念,有些傷感。
“就像你努力了那麼多年不想放棄去當個演員一樣。我是個男人,我有我的自尊,就算我一敗塗地了,我也要拉著害我的人一起死。”
江皓搖搖頭,“我在自己一手一腳打拼出來的公司,被我曾經的下屬奚落,連一個保安都能把我從本來屬於我的辦公室裡‘請’出去。我那個時候想你,但我配不上你。可就算沒有你,我也不能當個窩囊廢。”
“我一點都不在乎的。”
我還是忍不住去抱著江皓的肩膀的,我一直以為我對自己的要求很高,我會受不了什麼“小/三”之類的字眼出現在我身上,但面對江皓,聽著他說出來自己那些痛苦的時候,我捨不得他,更管不住自己了。
“可是我在乎。”江皓把我的手拉下來攥在自己的手心裡,“如果我什麼都沒有,我拿什麼保護你?我又怎麼配得上你?”
我搖頭,我說:“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也不給你添麻煩。”
“那不一樣,而且我也不止是為了你,也為了我自己。”
江皓放開我的手,從自己褲子口袋裡掏出錢夾,又從錢夾裡面拿出來一枚男款戒指。
這一枚,並不是我和江皓的結婚戒指,我看著他空蕩蕩的手指就明白了,這是他和小寧的戒指。
要見我的時候,他就把戒指拿掉。可他又隨身帶著,說明其他時候,他會戴在手指上的。
“憑我自己的能力,就算我可以拿回公司,但絕對不是一兩年可以辦到的,可能要三五年,甚至更久。從美國回來之後我和小寧偶爾會見面,我們很聊得來,但我只是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