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三天我就到了北京。
這三年,每一年小卷卷生日這幾天我都會回到北京。
我不知道他在哪裡,所以只能到當初出事酒店對面的小公園裡來給他過生日,我會帶上一束鮮花還有一張卡片放在公園裡的大樹下面,然後和他說生日快樂。
其實在那些時候,我腦子裡除了小卷卷就是江皓。
所以說一個孩子是可以將兩個人關聯在一起這句話我是相信的,即使小卷捲去了另外一個世界,想起他的時候我仍然會順帶著想起江皓,好的壞的,總之都很難忘。就連許芊芊和藍光也不另外,看到天天的時候,他們也不可能把彼此徹底忘記。
我可能會和藍光結婚這件事,我也早早就和許芊芊說了,她聽了之後表現的異常興奮,又是拍手又是笑的。
笑夠了,一個人躲起來哭。
感情的事可真複雜,但如今的許芊芊已經不會成為我和藍光之間的障礙了,我們長大了,想得多了,也想的開了。
有時候我也懷疑,這種做到底是將就了自己,還是成全了別人。連我自己都不清楚和藍光怎麼就到了這一步的,我身後有太多人推著我,推著推著,我再回頭的時候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可日子要過,路要走,我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
我把行李箱放在首都機場T2航站樓的地上,仰著頭望著天空,逼著自己堅持。
因為是私人行程,我也沒讓公司安排車來接我,而是和普通人一樣帶著大大的口罩墨鏡去排隊打車。
到了酒店後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電腦連上了WiFi,林夏總說,我這幾年越來越像個網癮少女了。
確實是這樣,尤其是出名以後,從小夢寐以求的東西全都得到了又開始不知足的懷念以前自由自在的日子,可是出門總要被偷拍,我也只能躲在家玩玩電腦了。
上次我給似水年華的留言他一直沒回復,所以我跟工會的人打聽了。
他們說,似水年華在上次退出公會又重新加入之後就再也沒上過線,語音訊道里也是。
我楞了楞,難道藍光是因為我已經知道了似水年華是他,所以就不上這個遊戲了?
我咬著嘴唇,看著好友列表裡他始終灰色的頭像,心裡有些失望,還有些想念。比起現實中的藍光,似乎還是遊戲裡的似水年華更讓我心動。
我在鍵盤上敲了幾個字給他,想了想覺得矯情了又刪掉。
那天遊戲裡有一對情侶舉行婚禮,我開著號跑過去湊熱鬧。
這個遊戲也越來越高階了,現在辦婚禮還能放歌,有趣的是中國風的遊戲畫面忽然配上了一首《簡單愛》。
大概是因為在遊戲裡吧,我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想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似水年華。
於是就把這首歌給他發了過去。
想了想,又打了幾句歌詞:“我想就這樣牽著你的手不放開,愛可不可以簡簡單單沒有傷害。我靠著你的肩膀,我在你胸口睡著,像這樣的生活,我愛你,你愛我。”
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歌詞我一點都不覺得肉麻。
歌詞傳送成功之後,我還自己對著螢幕傻笑了一下,又補了一句話過去,“似水年華,我喜歡你。你是我的似水年華。”
可就是這樣,似水年華也完全沒有回應。
我對著電腦盤腿坐著,氣得噘著嘴,又跟他說:“你現在肯定線上,裝什麼高冷呢?”
他還是不回。
一直到天黑了,我泡了泡麵等著他的回覆,他還是沒有回。
我困了,想睡覺,他還是不回。
我哭了,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失落。
我在對話視窗裡打下了最後一句話,“似水年華,你知道麼?我就要結婚了。好奇怪,你和他是一個人,但我總是覺得你是你,他是他。似水年華,可不可以告訴,你到底是誰?”
這句話發出去的時候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瘋了。
我真是有病,似水年華不就是藍光麼,我還問他到底是誰。
發出去的話想要撤回也不行,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出醜,抹掉眼淚把自己團在被子裡。”
這一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我穿著遊戲裡面的衣服穿越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我不叫陳湘,我就叫做等一個人,一切一切的場景都和遊戲裡那麼那麼的像。
我仍然是個愛惹禍的菜鳥玩家,準備去偷襲boss搶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