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聰明瞭啊。”江皓插著口袋瞥了我一眼,他手機響了,拿出來看,看完了告訴我,“司機到了,藍光也出去你,你要是再往回走出了什麼意外我可不方便保你。”
我一愣,腦子裡慢慢的想他說的這句話,真見外。
然後把我喝了一半的水瓶子直接扔在他身上,“都沒跟你在一起意外多。”
江皓尷尬的笑笑,側過身讓出一條路給我。
他卻不知道,在我從他面前離開的那一刻就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告訴自己不準慫,不準哭,更不準回去找他。
我用了太久時間去消化江皓訂婚這件事,用了太多的心思去體諒他,我相信他會處理好的。哪怕這件事他確實做錯了,但我願意接受和原諒,甚至被人誤解也沒關係。
可我想不到,自己左等右等,等來的就是他即將結婚的訊息,等來的是我們倆的舊新聞被人再次挖出來,讓我在公眾面前變成了一個先是對他死纏爛打最後被拋棄的角色。
他們把我和小寧對比,結論是一個演員的氣質學歷談吐永遠比不上人家富二代白富美。
江皓和我是遊戲,和她才是動了真格的要走一輩子的。
那些話在我耳邊繞啊繞的,像一個又一個響亮的巴掌抽在我臉上。
我出去之後果然看見藍光在路邊等我了,旁邊那車,大概就是江皓安排的。我盯著車裡的司機看了兩眼,然後跟藍光說,“我們打車走吧。”
他隨著我的視線看過去,想都沒想就點頭,“嗯。”
上了計程車,他才問我,“嘴讓人啃的?”
我往車窗瞥了一眼,看見上面反射出來我的狼狽的樣子,笑吟吟的說,“我自己啃的。”
事實就是這樣,我怕藍光再誤會,特地又問了他一句,“你該不會想歪了吧?我真的前不久才知道他的事,我也沒想到那麼巧他搬到我對面住。”
他淡淡一笑,我就懂了。
其實和藍光的相處是很輕鬆的,只要我爸媽不在身邊。
換個角度來說,現在只要我和爸媽在一起,是怎麼樣也輕鬆不下來的,年前我還接這麼多工作就是不想回家。
當初我學表演他們就不同意,現在我混出頭了,他們還是不同意,而且隨著我名氣越來越大,緋聞越來越多的時候,我爸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這一次我和江皓被人舊事重提,不用想也猜到我回家又要面對什麼。
我對著窗外嘆了口氣,藍光提醒我,“到了。”
下車前我又把墨鏡口罩都整理了一下,在車上我也是這麼全副武裝的,藍光要比我好點,他是幕後的,一般都不會被認出來。但是我最近出門總是免不了被人跟蹤,這一切,不得不說還是拜江皓所賜。
除夕那天我又參加了一個活動,大年初一才回家。
事先我也沒和我爸媽打招呼,沒想到我到的時候他們就在家。
我以為這次回來肯定又要被他們嘮叨,先是逼婚,如果我拒絕,就開始跟我算舊賬。
讓我意料之外的是,我們家重新裝修過了,桌布和地板換掉了,傢俱和燈也換掉了。
這兩年我沒少往家裡拿錢,但是爸媽總是左手接到右手就送進銀行,這還是頭一次他們把錢花出去了,看見家裡佈置的樣子,我一開始懷疑,難道是陳汐回來了我媽才這麼有心情打掃?
可我開啟了所有房門才確定,陳汐確實沒回來。
我爸還在廚房裡忙活,把門敞開一個小縫隙,“湘湘你先去休息,爸爸給你做糖醋排骨呢。”
再回過頭,我媽搬出來好多我喜歡吃的水果喊我過去。
我閉上眼睛再睜開,我不是做夢吧?
我爸媽為了等我,不出門去串親戚,把年夜飯也延後了一天。吃午飯的時候我爸把電視機開啟了,正在重播春晚。
我媽就一個勁兒的給我夾菜,剝蝦。
這種感覺,就像回到了小時候,我還四五歲,陳汐兩三歲的那個時候。
後來我爸跟我說,他和我媽確實看見那個新聞了,但是他們相信我。其實我不問的話,本來我爸已經不打算提起這個事情的。
大年初一這一天,我跟我爸聊了一整夜,他說覺得自己這兩年老的特別快,在加上生病的原因,脾氣也和原來不一樣了。那天打我是他不對,後來他出來看我也是真的擔心我。說著說著,就不小心說到了後來他心梗住院的那幾天,我爸說,他一想到我被他跟我媽逼到有家不敢回就覺得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