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長輩在書房裡聊天,我也只能在外面等著。
不止不能進去讓我很不安之外,江皓的後媽又帶著小澄出來了。
當著小孩子的面她也不至於做點兒什麼不上臺面的事,但是少不了對我冷言冷語幾句的。
我爸和江皓他爸都進去了一個多小時,兩個人還是沒出來。保姆已經把飯都準備好了,還特地請我過去吃。
我知道,這是他們家對待客人的禮儀。
在這個家裡,我已經徹徹底底的變成一個客人了。
我搖搖頭,“沒事,我不餓。”
“說什麼不餓,一起吃吧,你們年輕人就是這樣不知道照顧自己的身體。”
說話的人是江皓他爸,他和我爸已經從書房出來了。
我爸身體還不好,沒想到江皓他爸竟然親自扶著我爸走到餐廳。
這大概是個好的訊號,所以我也不矯情了,聽話的過去跟他們吃飯,倒是江皓的後媽臉色不好了,但也不敢說什麼。
吃飯的時候江皓他爸要給我爸倒酒了,我正要去攔著,他就先自己拍了自己頭一下,“歲數大了真是不行,都忘了老兄弟你不能喝酒了。”
“以後有機會再喝。”我爸看著也是心情不錯。
原來他們倆現在給彼此的稱呼就是老兄弟,雖然他們商量的結果還沒和我說,但我相信這事兒十有八九是說開了,江皓他爸肯定是答應了。
這樣一來,我心情也好了,還主動的給江皓他爸夾了幾回菜。
從前我是他們家兒媳婦的時候也不懂怎麼去討長輩喜歡,現在,我真的在努力去做,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想我肯定不會讓他們失望的。
飯吃完了,本來我打算幫著一起收拾的,沒想到江皓他爸喊我。
“陳湘,過來書房裡,我有事跟你說。”
“嗯。”
我點點頭,跟了上去。
進了書房我又開始緊張了,我有點兒怕江皓他爸,按照江皓的說法,他爸對他都算不上和藹,更何況我曾經被他逼著離婚。
我甚至不敢坐下,但是不坐,更顯得不大方。
我告訴自己要淡定,不能再瞻前顧後的了。
結果我剛坐下,江皓他爸就從抽屜裡拿出來一個信封交給我。
我一下子就慌了。
他說:“開啟吧。”
“伯父,我和江皓,我們不會分開的。”我一邊搖頭,難道他還是沒答應嗎?
“先開啟。”
我沒辦法,只能開啟了那個信封。這個信封,明顯是早就準備好的,裡面放的也不是錢或者支票,而是一張機票行程單。
“只要你明天拿著這個去機場,我就答應明天就帶江皓回家。”
我的手指攥的很緊,“您的意思,還是要讓我走?”
他沒有隻說,只說告訴我自己考慮,然後他就從書房出去了。留下我一個人待在這兒也不是個事兒。
我怎麼可能走呢?我不想走,但我也只能先拿著信封出去。
我爸就在客廳裡等我,他剛和江皓他爸打過招呼,兩個長輩看起來心情還是不錯了,所以說,連我爸也答應讓我走了。
回酒店的路上我問了我爸,我爸的說法和江皓他爸的一樣,讓我自己決定。
我還能怎麼決定啊,他們又逼我,又開始逼我了。
我在車上不能哭,不好意思哭,就在回了酒店之後把自己關起來哭了個昏天黑地,然後累到睡著了。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和行程單上的只差了三個小時了。
我想起來昨天晚上江皓他爸跟我說的話,這次的事必須給江皓一個教訓。如果我聽他們的,也能算是給江皓的教訓,或者就乾脆讓江皓做幾年牢。
我盯著那張行程單,還有旁邊的護照。
也就是說,無論我選哪一種,我和江皓都必須要分開的。可能不是一輩子,但至少會有幾年。
這幾年裡,或者讓他坐牢吃苦,或者江皓再誤會一次是我放棄了他然後他去接受別人,愛上別人,總之我們倆個總會有一個要痛心的。
我從床上爬起來,換上衣服。
沒和任何人打招呼,我拿上機票和護照打車去機場。
去機場這一路上我前所未有的平靜,不哭也不鬧了。大概這就是緣分吧,我和江皓折騰成這樣了,我們還是沒緣分,他爸不讓我們在一起,天都不讓我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