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才明白,司辰和丁夢洋說的是分手的事。
他慢慢的說,聲音很平靜,其實越是這樣反而證明了已經沒辦法去挽回什麼。
可是司辰的舉動,好像是蓄謀已久的。
沒有什麼理由,這些都是我的感覺。
後來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結束的,祁祥又是什麼時候從大門外面出現的,反正丁夢洋讓祁祥陪著走的時候我也一刻都不想留了。
事情到這裡還沒有結束,我不知道祁祥把丁夢洋帶走之後是怎麼對她花言巧語的,反正下午再見到丁夢洋的時候她已經像個沒事人一樣了,根本看不出來之前哭過。
我就不一樣,我只要哭眼睛就會腫一整天,聲音也會啞。
下午有年級籃球比賽,剛好這一輪到了我們班和五班,我本來很不想去的,但是祁祥和司辰兩個人硬是把我的作業本都搶走,非要我去給他們加油。
來看比賽的人好多啊,到了籃球場我就隨隨便便站在後面了。
球場上最矚目的,其實也就是祁祥和司辰。十六七歲本來就是男孩子開始長個子的時候,大家普遍都不怎麼高。祁祥和司辰是例外,他們兩個又是北方人,所以比其他男生要高出一大截,都有一米八幾了。我在心裡想,他們是早熟麼,相比之下,趙小川那和我不相上下的身高就顯得和藹可親多了。
我就在後面晃晃蕩蕩的看著,其實我經常看他們倆打球,看的多了也就覺得沒什麼特別的了,但某一個瞬間還是會覺得很驚喜,還是會覺得陽光下的那個男孩子帥的讓我想親他抱他再被他親被他抱。
我忍著跑過去的衝動對著天空很無所謂地自言自語:喜歡就是犯賤,愛就是剋制。
我剋制了,丁夢洋就去犯賤了。
也不知道祁祥之前和她說了什麼,中場休息的時候丁夢洋就當著幾乎半個年級幾百人的面走到了祁祥他們那邊。
換做以前,丁夢洋去找司辰也沒什麼好驚訝的,相信大多數人都是那麼想的。
但我明白,丁夢洋不可能去找司辰,他們中午都那樣了,所以丁夢洋手裡那瓶水是給祁祥買的。
丁夢洋把誰給祁祥,我這邊的吃瓜群眾們就表示目瞪口呆。
然後祁祥就沉默了,水也沒接,反而是側過臉去看看司辰。這兩個人,何止是早熟,騙人的功力也這麼嚇人。
事情發展到這裡,我已經明白了祁祥讓我看的戲是什麼了。
關於祁祥和司辰整丁夢洋的過程就不多說了,也沒什麼好多的,反正一天之內這樣兩次的精神摧殘之後,丁夢洋徹底被擊敗了,坐在籃球場中間一直哭到所有人都走開。
我和一般小太妹的區別就是,我還有一絲絲良知,而不是看到別人為我出頭報仇的時候只知道狂歡。
祁祥和司辰的所作所為更讓我明白,比起讓男人動手,他們跟你玩兒心的時候才是真正的可怕。
這個算計,大概是從丁夢洋找人把我打了那天就開始的,從祁祥對丁夢洋的示好,再到司辰利用我讓她吃醋,沒過幾天又和她和好,然後在她最患得患失的時候給她最致命的一擊。
就好像打你一下,又給你一塊糖,再打一下,又給個更大的,後來,在你覺得自己最幸福就要得到全世界的時候就直接把你打死了。
這樣的心思,真的很害怕。
當然,祁祥他們是不允許我對丁夢洋有所同情的,我是被祁祥拽著胳膊帶走的。一開始他是有點兒開心準備邀功的,但是被我甩了幾下之後就換上一張臭臉。
後面那節不是自習課麼,祁祥索性把我帶到體育館裡面。
我其實很不喜歡他不徵求我的同意就隨著自己的心思去擺弄我,祁祥放開我,我一句話都不打算說就往外走。
然後他堵在門口,牽著嘴角有點討好的問:“生氣了?”
我沒說話。
祁祥笑笑,順便把手搭在我肩膀上,“以後她不敢欺負你了。”
我推開洗的手,“我又不是和丁夢洋生氣,她是好是壞和我有什麼關係?”
祁祥就不高興了,又板著臉,“那你氣我?”
“氣你怎麼了!”我大概是腦子有點兒亂,說話也琢磨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我就覺得祁祥和司辰做的這件事我很不欣賞。
實際上,我就是怕。突然發現身邊兩個自以為已經熟悉的人還有這麼可怕的一面,我很擔心丁夢洋的現在就是我以後的下場,而我急於尋找一種宣洩的方式,就是對祁祥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