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我踢了他,其實就是踢腿,力氣也不是很大。好在是打斷了祁祥,他沒親我也鬆開了手。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那一副完全沒有歉意的樣子突然很火大,“你媽沒教你怎麼尊重人嗎?”
說了之後就後悔了。前兩次我把祁祥惹急了都是和他媽有關,大概我和我媽感情不好,就很難去體會別人家的母子情深。
事實上,我確實小看了祁祥對他媽的感情。
前兩次他會因為他媽和我生氣,這一次也一樣。他真生氣的時候我反而嘴硬的不想道歉了。
心裡就是種破罐破摔的想法。
祁祥把我按在門上,手快落下來的時候我確實很害怕。他還是沒真動手,但話裡有一絲絲調笑和諷刺,“真有意思,還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祁祥走了,臨走前又甩給我一句話,讓我帶上自己的東西滾。
我對祁祥那最後一丁丁點的念想,也隨著這句話灰飛煙滅了。
我很清楚自己和他之間的不平等,而這種不平等除了祁祥自身的優越感之外,更多的還是我習慣把自己擺低,所以他不把我當回事兒,也是因為我自己都沒把自己當回事兒。
我回到剛剛的地方自己待了一會兒,那個包廂我已經不想回去了,但是書包在裡面,作業和家裡的鑰匙都在裡面,大不了就等他們吃完我再進去拿。
就這樣等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吧,他們還是沒散場的意思,裡面陸陸續續出來又進去幾個人,就是趙小川一次也沒出來過。
後來有個男孩子從我面前經過,又退回來。
“唉,你不是那誰嗎?怎麼不進去,找你呢。”
話說完他就拉拉扯扯的把我帶進去了,實際上哪有人找我啊,裡面那群人早就喝的橫七豎八了,再看看時間,已經七點多天都快黑了。
祁祥算是清醒的了,正殷勤的照顧著女朋友,我進去半天他的視線都沒從路妍身邊離開過,估計他都不知道我回來,而且正被他那群朋友拉拉扯扯的敬酒。
我只想拿書包,然後帶著趙小川快點走。
可這些人不同意,祁祥的這群朋友身上多少都有些江湖習氣,跟我平時能接觸到的那些普通學生不同,說他們不禮貌好像也不合適,但就是熱情的過了頭,好像這杯酒不喝就是不給他們面子一樣。
然後祁祥終於看到我了。
一群人起鬨,他袖手旁觀。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賭氣,我還是把面前一瓶啤酒喝了,有了上次的教訓我已經不敢在外面喝酒了,只是覺得啤酒勁兒沒那麼大,而且下意識覺得在這裡沒什麼危險。
能看出來,祁祥看我喝酒挺不高興的,我倒是沒什麼感覺了,開心不開心的都沒有。我能做的最大的努力就是剋制自己對他的一切感覺。
後來這些人又要到樓上唱歌的包廂完,好像摸清楚我怎麼想的一樣,直接把趙小川和我的書包帶走了還說玩不了太久。
後來路妍握著麥克風站在包廂中間唱歌,沒唱完一首就回過頭問祁祥好不好聽。
後來因為趙小川這個豬隊友,一直到散場我都沒能把自己的書包拿回來。
他們這群人一邊唱歌又喝了些酒,要走的時候一大群人進了電梯,本來應該下樓的,我突然看到電梯上的數字一閃一閃增加。
我其實不是喝醉,就是被這些人鬧的有些頭暈,電梯停在客房樓層,祁祥摟著路妍走出去,後面有人遞給他一張房卡。
祁祥就笑著接過去,那種神情,心照不宣。
也不知道誰在我後面推了下,等我有點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和趙小川也被推進了一個房間。
門從外面重重的關上,我對著門鎖鼓搗半天,然後問已經躺在地上趙小川,“怎麼開不開?”
他哦了一聲就不說話。
倒是門外有反應了,“這哥們說他喜歡你,我們幫幫他,早上就有人來開門了。”
對比這群玩玩鬧鬧的人,我充其量只是一沒見過世面的無知少女,祁祥已經是我認識最高大上的人物了。
沒出門旅行過,也沒住過酒店。
所以不知道酒店的房間是不可能從外面反鎖的,門鎖只是被他們用紙片卡主了。新開業的地方,客房裡的電話線也沒接通。
我拍了半天門,外面沒一點兒反應。
趙小川早就被灌的半死不活,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毯上。我過去推他,他眯了眯眼睛,哼哼唧唧的說:“陳湘對不起。”
我真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