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死,也不可能死。
實際上我多吃的那幾片兒藥根本算不上什麼,我會暈倒,除了和生病有關更多還是那瓶酒。
所以說,我充其量就是喝醉,但是當我被江皓紅著眼睛從房間裡抱出去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我要自殺。
最後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的還是得到訊息趕去醫院的藍光和許芊芊。
當然,那時候我還沒醒。
我睡了很久,也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夢裡面有個人始終握著我的手,但是他什麼話都不說。
我能感覺到的,就像從前江皓總是說:“就你這手,我一摸就能摸出來。”
所以我也能確定,現在握著我的手的人就是江皓,抱著我哭的也是他,在到醫院之前一直跟我說話的是他,醫生宣佈我根本沒有危險只是喝醉之後,一言不發沉默著陪伴我的也是他。
可我就是醒不過來,感覺心在砰砰的跳,感覺這身邊人呼吸的節奏,和他一次一次把我攥緊的手指又掰開的動作。
如果說,這是夢的話,那這些感覺都太真實了。
如果說,這不是夢,為什麼我好像一直睡不醒呢?
後來我明白了,我就是累。我累了幾個月,沒有睡過一晚上的好覺,沒有開懷的笑過一次。
這幾個月真的發生了太多的事,比我這輩子遇到的都要多。我已經累到承受不起的地步。我拼了命想好好過,可每一次的隱忍壓抑,都好像在還債一樣。
所以現在,我真的只想好好睡一覺,我聽見有人在喊我,卻拒絕醒來。
而我真正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當我睜開眼的那一刻,坐在我身邊的是我爸媽,從病床對面沙發上站起來的是林夏跟陸小琦,忙著去叫醫生過來看我的是藍光和許芊芊。
我慢慢的坐起來,左看右看,總覺得缺了點什麼,心裡咯噔一下,很不舒服。但一下子,又變得輕鬆起來。
過了幾分鐘,我才反應過來,問林夏:“江皓呢?”
林夏沒跟我明說,她怕我剛醒過來才受什麼刺激,就說江皓在公司忙呢,不過他早上還來看過我,剛剛被一個電話給叫走了。
說著,林夏還掏出來手機裝作接電話,戲真假,螢幕都是亮的。
接完電話,林夏說:“江皓打來的,臨時要出差,非說要來看你,我說不想見他。”
我就抿了抿嘴巴,配合她笑一下,“嗯,我也不想見他。”
林夏尷尬的擠出來一個笑。
醫生進來檢查,是個女醫生,很細心,走之前還看了眼輸液瓶,又把我的手抬起來看看有沒有腫。
我這才發現自己手背上還插著輸液管,這幾天也不知道掛了多少瓶水了。
“挺好的,你這病就是不能太勞累,在這兒休息兩天觀察下吧,沒什麼問題後天就能出院。你也真能睡,沒什麼大病竟然睡了兩天。”
年輕女醫生說完還在房間裡掃了一眼,“今天人真多啊,之前都是你老公一直陪著你呢。他上班去了?”
“嗯。”我點點頭,也對她微笑。
我現在就覺得自己心裡跟明鏡似的,江皓這會兒不在,他肯定是走了。而他在這個時候走,是不是代表他已經做了什麼決定。
我說我要睡了,然後閉上眼,竟然感覺到久違的輕鬆。
接下來我在醫院住的這兩天也挺熱鬧的,來看我的人絡繹不絕,除了以前一些在北京發展的同學和公司同事之外,許芊芊他們這些人幾乎就是按時按點來報道。
意料之外的是,偶爾還有一兩個記者和自稱是我粉絲的人帶著鮮花水果什麼的來探望。
原來這兩個月,我中有了一些小小的名氣,除了和鄭俊熙合作的電視劇之外,我中途退出的那檔真人秀節目也有不少人在網上發帖希望我能回去,就連節目組都親自打電話來邀請我接著錄第二期。
就是我現在這個身體情況吧,複查的時候醫生已經說了,再嚴重就要手術了,我最好是修養幾個月再考慮後面的安排。
我爸媽也是這個意思。
以前我年紀小不懂事,可自從我差點當了一次媽之後,就越來越理解我爸媽,越來越覺得自己之前總覺得他們不疼我實在太小心眼了,所以現在他們說的話,我都儘量去聽。長輩的話肯定有他們的道理,而且他們是真心為我好的。
一直到我出院那天,江皓也沒再出現過。
倒是江皓他爸打電話約我見面,而這一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