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也沒有任何人願意告訴我那個傷害我媽的人到底是誰。
他們都覺得那是大人的事,是我不該參與的,雖然我早就不把自己當做小孩子了,卻仍然無法以一個人成年人的姿態去關心和保護我的親人。
事實上,我確實還要幾個月才能成年。
事實上,我也確實做過了一些在我這個年紀不該做的事。
我媽在醫院躺了半個月,我就請了半個月的假來照顧她,為了能讓她安心,她讓我去辦護照的時候我也去了,後來護照下來了就被拿去做留學的材料。
這時候,高考已經開始一百天的倒計時了,我還是沒去過學校,也沒再見過司辰。
那天之後我就沒再試著去打他的電話。
我心裡有個坎兒過不去,於是就自己糾結自己,越是糾結就越不願意去找他不願意再去播那個號碼,也越來越沒有勇氣去面對一個在關鍵時刻扔下我的人。
我想,假如司辰有什麼能讓我接受的理由,在我找他之前他也會找我。
然而他沒有找過我,一切的一切,都好像不了了之了。
我知道自己慫,可有些事,真的好像越拖就越沒有勇氣。總該有個說法吧,但我真的連要個說法的勇氣都沒有,我不敢去找司辰,是因為我怕電話永遠撥不通。
我沒再去找司辰,還有一個原因。
在那天之後不久,雖然我打不通司辰的電話,卻收到他發來的簡訊。簡訊的內容很簡單,他說分手。
我問為什麼,他說沒有為什麼,試過了才知道不合適,總之他已經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那個試字就像插在我心上的一把刀子,拔不出來,每掙扎一次還會越刺越深。
我找不到司辰,就算我不甘心又能怎麼樣?
第一天第二天或許會很激動,到了後來因為束手無策就被迫去習慣去接受,甚至預設了分手這件事。
再後來我媽出院了,我又回到學校去上課,第一天回去的時候也沒少被人指指點點,甚至有人說我半個多月沒去學校就是因為去做流產了。
我逼著自己淡定下來,別人怎麼說我都無視,不斷的告訴自己再有一百天就畢業了。
再見到司辰,就是這天中午。
雖然之前司辰和我說過藝考複試的時間,但事先我並不知道這些天他已經回來學校了,和往常一樣一個人抱著書本去自習室的時候我突然聽到身後有兩個笑聲。
其中一個就是司辰的,另外一個也不陌生,我回過頭的時候,就看到江瞳挽著司辰的手臂笑得很燦爛。
我那一刻有點兒發矇,大約就覺得自己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司辰可能也蒙了一下吧,臉色一下子就變得不好看了,眼神僵硬了一會兒之後也換上笑容,明明之前已經推開了江瞳的手,這次反而拉過去攥在手心裡握緊。
不止是我們三個,還有其他人會經過這裡,見到我和司辰面對面的樣子之後也開始停下來做好看戲的準備。
沒想到司辰還是拉著江瞳的手一起走過來了,到我面前的時候他停下來站住。
我疑惑的看著他們,又看了看他們連在一起的兩隻手。
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就跟被人灌了什麼東西一樣沉的難受,喉嚨也噎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
司辰攥了下自己的手指,垂著眼睛看我,後來就拉著江瞳的手快速經過我的身邊,經過的時候,他也只是說了一句對不起。
我心裡難受啊,然後我做了一件讓我自己都不敢想像的事,我追過去了。
不止追過去,還把司辰和江瞳連在一起的手分開,拽著司辰的手問他為什麼。
看熱鬧的人就越來越多,江瞳一本正經的和我說司辰已經和我分手了,現在是和她在一起的。我被逼急就大聲吼她讓她閉嘴。
我問司辰是不是為了江瞳所以要和我分手。
他用力皺了下眉,提醒我說:“周圍很多人。”
可我壓根兒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再次大聲的問了一句。司辰也不跟我較勁,他只說:“隨便你怎麼想。”
司辰走掉的時候江瞳追上去了,我也想追,可我沒追上,有人故意圍住我看熱鬧看笑話。
這天之後學校裡又有了新的傳言,有人說我被司辰睡過了玩兒膩了就拋棄了,我想去反駁,又可笑的覺得她們說的好像沒有錯。
我不是沒去找過司辰,出租的房子那裡,琴行那裡,賣打口碟的街,所有司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