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我的存上。”
我沒怎麼考慮,隨口回答,“你存吧。”
“嗯。”
好像這個號碼存下來他心裡也就踏實了,祁祥順便關了手機靜音,“明天還去唱歌?”
我點了下頭,“每天都去。”
“那學校呢?”
我沒刻意跟祁祥深沉,只不過不去上學這事兒說到底也沒什麼值得炫耀的,更何況在以前認識的人面前,對著祁祥,我總有點兒抬不起頭來的感覺。
於是我反問他:“你呢?這麼閒?”
“暑假,下禮拜開學。”
“大學啊?”我問。
“嗯,我成績差,上了一年多預科。”
我眼皮抖了抖,笑著回答,“很厲害了,大學生,那我回去了。”
大學生,在我們這會兒確實還是含金量高且挺牛逼的存在,一家裡要出了一個大學生是很值得炫耀的,更何況,祁祥還是在英國鍍了層金的留學生。
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了,什麼天壤之別,都不夠形容。
或者再遠一點更好,這次的重遇純屬多餘。
頓了頓,我接著說,“明天別來了。”
祁祥用那種很無奈的目光看看我,“看心情。”
看來祁祥的心情很好,轉天我剛到練歌房就看到他選了個不錯的位置包了桌,我遠遠的看著他就覺得挺彆扭的,直接去包廂裡跟人玩兒了一個多小時等到快十一點要上臺唱歌才出來。
意料之中的,祁祥人還在那兒,我上臺的時候他還遞過來有點得意的眼神。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不在焉,第一個小時我唱的都是快歌並且省去一切互動時間,十幾首歌下來樂手也投降讓我休息一下。
我放開麥克風下臺,專門選了和祁祥相反的方向,無視他往吧檯那邊走。
他也慢悠悠的跟過來。
我又轉身往後門走。
練歌房後門出去是條小巷子,很窄,沒有路燈,但是能隱隱約約聽到裡面的聲音。
這個地方祁祥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我倚著牆吸了口氣,有點兒冷,就把唱歌時褪到肩膀的襯衣往上拉了點,順便從口袋裡掏出煙。
我第一次抽的煙叫hope,日本牌子,聽說薄荷味的適合女生,但吸進去的味道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區別,除了辣就是嗆。
後來漸漸習慣了那種味道,也沒覺得抽菸有什麼好玩兒的,大概就是吞雲吐霧的時候腦子會暫時放空一會兒。
風大,這根菸我點了幾次都沒點著,再抬頭的時候祁祥已經追出來了。
他本來嘴角彎彎的,看到我手裡的東西就拿眼睛瞪我。我也瞪回去,毫不示弱。
跑吧,我又跑不掉,與其浪費體力還不如等祁祥過來一次說清楚。
勉強笑了笑,我準備用無所謂迎接祁祥的一切責問,反正他問多了也會覺得無聊,或者乾脆覺得我無可救藥。
跟我想的一樣,他第一句就是,“現在不止喝酒,連抽菸都學會了?”
“對啊。”我笑嘻嘻的回答,“挺有意思的。”
可能祁祥把風擋住了,這次我很順利的把煙點了,當著他的面大大方方的吸了一口進去,這下他總該信了吧。
祁祥皺眉,伸手把我的煙搶走了,菸頭按在牆上熄滅之後又看了幾眼。
“你要試試啊?”我笑得特盪漾,從煙盒裡又拿出來一根遞給祁祥,“但是他們說男的抽薄荷煙不好,容易yw。”
祁祥好像很生氣,但他剋制著不跟我發火,“你今天怎麼回事?”
我不耐煩的看著他,“我每天都這樣,你沒看到而已。”
“喝酒,抽菸,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一起?”
“那你是三還是四?”
“陳湘!”祁祥真的生氣了,搶了我手裡的煙扔在地上,雙手鉗著我的手腕把我按在牆上。
牆面凹凸不平,疼的我皺緊了眉。
“你看到了,我就是現在這樣,我喜歡唱歌,喜歡在這種不三不四的地方唱歌,你們那些高大上的東西本來就不適合我,我就是喜歡喝酒,喜歡抽菸,你憑什麼管我?”
我抬腳踢祁祥,到底沒忍心踢他要害,但是高跟鞋踢到膝蓋也很疼了,祁祥卻好像沒被碰到一樣,一動不動。
我又推他。
他就加大的力氣,這下好了,我完全被控制住,一下都動不了。
祁祥失望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