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臺上的浴缸裡放了一條小金魚。
之前祁祥也養過一隻,後來送給陳湘了。
我想到昨天陳湘哭就和這隻魚有關。江皓也看見我了,特別鄙視了看了我一眼,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他說,陳湘在學校被欺負的事是江瞳告訴他的。
但是,在江瞳之前,祁祥在網上聯絡過他,問他陳湘最近是不是不對勁。
我明白,我又被比下去了。
藉著接妹妹放學這個藉口,江皓三天兩頭的開車來我們學校找陳湘。
走了一個祁祥又來了一個江皓,江皓的家境已經不用我多說了,一年前他還和我們一樣是高中生就算有區別也大不到哪兒去。
至於現在,他開著幾百萬的跑車,我連原版的CD都買不起。
我嫉妒了,再一次沒能剋制住自己,我去問陳湘最近是不是和江皓走的很近。我很怕陳湘會喜歡上江皓,說的冠冕堂皇一點,江皓絕對不是適合陳湘的人,我怕她被騙。
但實際上,是我每次看見她和別人在一起就嫉妒的快要發瘋。
我仗著的也無非是她喜歡我,就算我什麼都沒有,陳湘現在喜歡的人也是我,不是祁祥或者江皓,她就是喜歡我,我不允許她喜歡別人。
她是我唯一擁有的希望了。
那段時間我覺得自己很自私很恐怖,我能看著陳湘被人欺負不保護她,卻受不了她喜歡上別人。說不定她這輩子最悲慘的一件事就是被我這種人愛上。
當我對陳湘表白的時候,她幾乎沒有什麼掙扎就接受我了,因為之前江皓為她做的那些事,陳湘一直都以為是我做的。
不知道我這樣算不算在她最孤獨的時候乘虛而入。
我還親了陳湘,跟她發誓從今開始我只會親她一個人。
很可惜,後來的事實的,我為陳湘許下的諾言,全都沒能完成。
除了分手。
跟陳湘和好後不就就到了藝考的日子了,我要到北京考試,也必須暫時和陳湘分開,她送我去火車站,還約好半年後會和我一樣考北京的大學。
我也天真的認為,到時候我們倆遠走高飛,我媽不會知道陳湘的身份,陳湘也不會知道我的秘密。
但是在藝考這幾天,我媽又犯病了,比上一次更嚴重,跑到我爺爺奶奶家去砸東西。
爺爺奶奶本來就不喜歡我媽,也不喜歡我,甚至從來不承認我。這次他們沒把我媽送進精神病院已經是我爸說了好話的前提下。
我回家去陪了我媽兩天,她清醒之後問我是不是藝考的日子,之後就趕我走,讓我去考試。
清醒的時候我媽會哭著和我說以後我爸不會管我們的,她以後也不指望那些了,也不會拖累我,她就是希望我能考上個好大學,畢業之後當老師,能自己過上正常的生活就行了。
我媽越是這樣說我就越是恨我爸。
可能在他的眼裡他自己也是個受害者,莫名其妙被一個人瘋女人和不想接受的兒子纏了十多年。
但我也是個男人,我知道就算我媽做的再不對,司大同也並不是什麼受害者。我怨恨他,沒有他就沒有我,沒有我我媽可能會嫁給別人有自己的家庭,更不可能發瘋。
到後來我甚至控制不了自己都情緒把這種恨意瀰漫到了陳湘的媽媽,甚至陳湘的身上。
我知道她們都沒錯,知道我不應該恨她們,但我還是會想,如果沒有她們,就算司大同不會選我媽,我媽也不會發瘋。
回s市的那天我突然接到祁祥的電話,問我是不是約了陳湘。
我沒約過陳湘,所以在祁祥那麼問的時候我就猜到了又是林萱和丁夢洋的惡作劇。我也沒想到她們會做的那麼過火,我以為她們最多會讓陳湘白白等幾個小時,我讓祁祥不要管我和陳湘的事。
祁祥告訴我陳湘的位置,我也沒去找她,想發簡訊讓她回家的時候手機欠費發不出去。
那時候,我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陳湘,我不想見到她。
後來手機又響了好幾次,我不想聽,祁祥之間發來簡訊告訴我陳湘有危險。
那一刻我才清醒。
我趕到之前和祁祥一起找江皓打過架的倉庫,看到江皓也找來了,毫無疑問,他也是祁祥叫來的。這樣更讓我明白,這次陳湘真的很危險。
我和江皓分開找人,他在外面攔住欺負陳湘的那幾個人,我去裡面找陳湘。
發現她的時候,她臉上被圍巾蒙著,眼淚從裡面透過來,衣服也被撕的不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