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特亂,好像有種預感這一天晚上肯定會出事一樣。
都是我的錯,就算我想和她說什麼也不該把她帶來這麼偏僻的地方。
江皓接到電話後答應我馬上去找人,江瞳也想幫忙,只是江皓不放心她一個女孩子這麼晚在外面。我也通知了陳湘的媽媽和我爸。
所有人一起打陳湘的電話,但是她誰的都不接,也沒有回家。
我也顧不上那麼多,打車回學校,路上又遇到前面車禍堵車,我下了車又跑了兩公里。
當我趕回學校的時候,只看到我的車被停好放在了車庫,但是陳湘人不見了。
我在學校周圍找了很久,也沒看到有人。
就在我準備離開去別的地方找的時候,學校後門附近一輛麵包車裡突然閃了一下,是相機閃光燈那種光亮。
我跑過去,車也跟著劇烈搖晃了一下,藉著路燈微弱的光,我看到是陳湘在裡面用自己的頭撞車窗玻璃。
我在外面拼命砸車門喊陳湘的聲音,可她好像根本聽不見,就是一直一直的哭,而且肩膀以下的地方也是完全裸露的。
裡面的人不肯開門,司機之間從後面爬回了駕駛座準備開車。
如果他們把車開走,帶走陳湘的話,後面發生的事絕對是我們所有人不敢面對接受的。
而我好像沒有任何方法阻止這輛車。
就在車子發動聲音想起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一個辦法,跑到車前面,張開手攔著。
動作太早的話或者他們就倒車跑了,不過我也沒那麼早想到這個方法,所以我跑過去的時候車已經啟動了。
被車撞原來那麼疼,比我想象的疼多了,我也沒有一點力氣再爬起來了。
車速那幾個人也被這場面嚇到了,我看到他們把陳湘從車上扔下來,然後一夥人就倒車跑了。
我試著喊了下陳湘的名字,可惜沒有一點回應,甚至我懷疑自己也要撐不住了。
這一刻,我真覺得我就要死了,特別涼。
陳湘肯定更涼,那些人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她的衣服怎麼都不見了,她剛才一定很怕,我想我就要瘋了,可我就是爬不起來,左手疼的好像斷掉了一樣,腿也是。
周圍沒有路人經過,手機也不知道掉到哪裡了,我知道受傷的時候不能亂動的,可我就是拼了命的爬到陳湘身邊,拼了命的把自己帶血的校服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身上,抱著她。
拿我這條命保護她。
我也不敢暈倒不敢睡不敢死,就算死也腰等到有人來救走陳湘。
還好,在我死之前我看到江皓趕過來,後面的事就只能拜託他了。
接著我聽到警察的聲音,救護車的聲音,接著我昏迷了,昏迷了很久很久,像做夢一樣,夢裡都是陳湘,擔心她有事,看到她沒事又怕夢是不真實的。
我昏迷了將近一個禮拜,醒來之後我才聽說這幾天我爸收到過好幾次病危通知書。
而我是喊著陳湘名字醒過來的。
我爸也猜到我的心思了,直接告訴我陳湘沒事,是真的沒事,開面包車那些人沒真的碰到她,但是在我醒過來前幾天不知道什麼原因陳湘一直哭,不過應該已經解決了。
我這時候也只是醒了而已,根本動不了,住的是監護病房,身上不知道打了多少處石膏,就連說話,也要有人貼的很近才能聽到。
我想去看陳湘,也去不了。
我爸走了之後我讓護士幫我給陳湘打了一個電話,我聽到她的聲音,雖然她在哭,但至少我知道了一點有關於她的訊息了。
她哭,她怪我,問我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害她。
我跟她解釋,很認真去解釋,也用了我能發出最大最清晰的聲音,可是別說陳湘了,就連我自己都聽不清我在說什麼。
後來不止她哭,我也哭了,眼淚碰到臉上的傷口,護士急著過來給我處理。
電話另一邊,陳湘的聲音也伴隨一聲手機落地的聲音徹底消失了。
護士給我換藥的時候我看到自己幾乎變形的手,試著動了一下,那種疼根本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我問護士,我這隻手,以後是不是不能彈琴了?
她看看我,說,這我也不懂,等你傷好了先複檢吧,別想那麼多。
我知道。
我彈不了琴了。
(明後天請兩天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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