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鬼使神差的就回頭瞟了江皓一眼。
那熊樣,要多大爺有多大爺,不過他剛剛肯定是說夢話的,這會兒眼皮子又垂下去了。
但我真的挺想待會兒的,不為別的,我累啊,踩著高跟鞋整個商場逛一天,晚上還跑過來伺候人,擱誰都累。
而且江皓這屋子裡也沒別的能休息的地方,林夏把自己睡的那屋反鎖了。
沙發,江皓這房子裡也沒沙發,有一陣子我想玩兒體感遊戲,為了有足夠空間給我折騰,江皓就把沙發給搬走了。
以前我們倆總在那兒對著空氣揮,我要玩兒到盡興,江皓就說他得儲存體力,等下上床還得玩兒呢。
我就氣的拿手柄敲他腦袋。
江皓說他絕對是真的喜歡我,換了別的姑娘別說腦袋了,連他頭髮都不敢動。
那些天,我也曾經恃寵而驕,妄想他一輩子都說喜歡我。
現在我把自己也給搬走了,所以他那個客廳就空蕩蕩的掛著個電視機,牆角的牛皮紙箱裡有還很新的遊戲機遊戲手柄。
有時候我覺得江皓這日子過的也夠糟心的。
可能是他沒時間打理,但是天天的應酬完了一回來,就看見自己的房子裡到處都是我的痕跡,他那殘存的一丁點良心肯定備受譴責。
我於是踢掉高跟鞋盤腿坐在了江皓的床上。
床墊枕頭被子,也是江皓專門給我買的,一整套下來小十萬塊錢,聽說專門從大老美那兒運過來的。
江皓雖然有錢,以前卻不講究這些,因為我在劇組太累酒店裡又睡不好他才給我買的。這是江皓在我身上最奢侈的投資,縱然我們倆在上面睡的日子拿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我嘆嘆氣,其實天一亮我就要滾蛋了,藍光已經打電話過來讓我去北京。
所以我暫時在江皓這兒也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反正留給我的時間根本不夠節外生枝。
我也不敢睡覺,怕睡過頭耽誤事,也怕江皓醒了對我為非作歹。
無聊,我就開始自己揉腳,穿一整天高跟鞋疼的跟要死人似的。
我正揉著,江皓忽然就醒了一下下。
他衝著我哼唧,“幹嘛呢你?”
我沒搭理他,但不好意思再揉腳了。
他眯著眼睛朝我看了看,又瞟了眼床下面,自己跟那嘟囔,“你不穿高跟鞋就挺好的,遭那罪幹嘛?”
一邊兒嘟囔,他就伸手把我腳拽了過去。
啊啊啊,江皓要捧我腳!
我肯定是嚇了一跳,更沒想到,他把我的腳拽過去拿手揉了起來,動作還輕輕的,特別寶貝。
揉了一小會兒,他抬眼皮看我,“你是陳湘嗎?”
我楞了楞,要把腳往回抽,他不讓,握得可緊了。
又問我:“我做夢呢還是真的?”
“當然是做夢!”
他鬆了口氣,“我覺得也是,那就別亂動了哈?你說你,天天穿那個有用麼,時間長了都把腳穿畸形了,到時候醜的沒人要。”
我乾笑一聲,聽江皓說話那意思也覺得他要麼是在夢遊,要麼就是酒沒醒,在說胡話。
正常情況下,江皓不能這麼跟我說話。
但是他給我揉的好舒服啊,我挺捨不得讓他停的,還跟著節奏哼唧起來。
江皓就憋著笑,“你過來讓我抱一會兒唄。”
我搖頭,“不給。”
他嘆氣,表示惆悵,“哎,以前想睡就睡的,現在連夢裡都不讓抱了。”
我一聽,也覺得他挺可憐挺活該的。
江皓問我:“你有男朋友了嗎?”
“有啊,喜歡我的人多著呢。”
他撇撇嘴,“那傻逼導演吧?”
我聽著挺不樂意的,藍光才不是我男朋友,不過他不是也不能這麼隨便罵,我說,“你會好好說話麼,你才傻逼呢。”
“也是,那你好好的吧。”
我不知道的是,江皓在聽到我這麼說的時候,就認為我是在護犢子,因為他看見我和藍光那照片了,那眼神,特別有戲。
江皓又給我揉了會兒腳,然後打哈欠,自己翻個身就睡著了。
天也有點兒亮了,我就爬起來銷燬罪證,臨走的時候給林夏打電話,讓她開門出來,然後跟我一塊兒回學校。
在路上,我千叮萬囑:“江皓要問了,你就說你給他收拾的,我昨天沒和你們一起回來過。”
林夏賤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