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江皓來給我送衣服只是順便,真正的目的,是這盒避孕藥。
我也不想生孩子,甚至幾年之內都沒有結婚孩子的打算。但我不想,和他這麼主動去買藥是完全不一樣的,我會有一種他在提防我的感覺。
江皓怕什麼?怕哪一天我們倆鬧掰了之後我會自己躲起來生個孩子,然後養大了去分他們家財產?
還是到時候去攪合他跟他未來的老婆或者女朋友?
越想我就越生氣,他卻一個勁兒跟我裝沒事兒人,笑吟吟的問我:“幾點收工?我今天提前下班過來接你?”
“不用了,晚上有安排。”
我現在拿話嗆他,他也不會反駁,大概是覺得自己做的比較過分,或者真擔心我一個賭氣就不吃藥了。
我說:“要是哪天咱倆分道揚鑣了,我肯定給你生個孩子,到時候帶回來嚇死你。”
他輕笑,拿手抬起我的下巴,“你也得有那個本事。”
我肯定有那個本事,主要是看他敢不敢給我機會了。
不想和江皓說話,我一個人賭氣往回走。這個飯肯定是吃不成的了,但是藥我還是吃了,就著涼水往下嚥,一口氣喝太多水,嗆的我差點流眼淚。
也多虧了這個沮喪的心情,我反而能專心看劇本了。
而且藍光的那一招對我很有用,回去車上我把撕碎的劇本一點點拼上,一邊拼一邊為了證明自己不甘心的背,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背的差不多了。
真正開拍時我的表演也比早上自然很多,趁著休息就繼續背繼續鑽研。在聽了藍光無數句的挖苦後我也學著用心去體會這個角色的心境。
有時候我們在學校裡學的東西無論多專業也比不上實際體驗一次,畢竟老師還是溫柔的,還是會給人留面子的。
但是溫柔和麵子不能讓人長記性。
這一點,其實跟那些表面上沒什麼道德的學車教練是一樣的,不捱罵永遠不動車開車上路負擔的是自己和別人的生命。
而當演員當導演去拍戲,也肩負了千千萬萬人的期待,不是隨便拿來兒戲的。
遇上藍光這樣的導演,有的人會受不了直接放棄,有的人就剛好被激發的潛能,我希望自己是後者。
當然了,一時半會兒讓我完全被他滿意是不可能的,所以從一整天下來我依然在捱罵,只是頻率比之前低了很多。
收工已經是晚上十點,劇組的人回家的回家,準備去玩兒也都跑到馬路邊攔車子了,只有藍光一個人還坐在車上研究劇本。
我走過去想為早上遲到的事正式跟他道個歉,結果還沒來得及敲車窗,他就把玻璃放下來一半。
“怎麼了?”
我對他微微一笑,“我來道歉,我不應該遲到的,保證沒有下次了。”
藍光嗯了一聲,繼續瞪我,“明天還是六點。”
我吐了吐舌頭,也不敢再冒險和他說話了。
有時候我覺得藍光也不是那麼徹底的暴躁,大概他就是故意裝出這個炸毛的樣子,好讓我們這些新人不敢跟他作對。
他這樣做最大的可能,就是在他自己身為新人的時候也被前輩刁難過,想到藍光低下頭挨訓的樣子我就忍不住笑。
笑著笑著,一抬頭,卻看見江皓遠遠的站在馬路對面。
很明顯,他是來接我的,我們收工沒個具體的時間,所以他應該是早就到了,現在一個人倚著車站著,眼神有點不耐煩。
我也只是看到了他的不耐煩,卻沒考慮他其實已經在那兒等了幾個小時,還看到我去敲別人車窗笑嘻嘻的說話。
我走過去,陪著笑臉跟江皓打了個招呼。
他不說話,我就自己拉開車門坐進去。
然後江皓也上車,慢悠悠的開著,過了兩個路口依然沒個明確的方向。這個時間,要去吃飯也沒什麼選擇了。
我可以隨便在路邊的小攤上湊合,但江皓未必願意。
我就跟他說:“你送我回學校吧。”
他撇著嘴,又悶不吭聲的調轉方向往我們學校開。
一路上他都不理我,他不說話,我也累的不想開口。
我還是沒想明白為什麼,我和江皓之間的氣氛就變成這樣了,他會來接我肯定不顧故意想找不痛快的,我以為他就是等的太久了現在才不樂意說話。
但我的心情不好卻有很多原因,比如我累的只想睡覺。
至於昨天他為什麼又跑去酒吧喝得爛醉我也不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