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滑倒。而小伶兒走在這冰地上,輕盈得就跟一隻麻雀一樣,不僅不滑倒,還一路蹦蹦跳跳地前行。
越過陡坡,高位冰地又開始緩緩下走,走勢漸遠漸落,最後來到了一處懸崖絕壁前。
楊王站在這處懸崖絕壁上,往下看,是一動不動的海水終於在這極寒州看到大海了。
從踏入這極寒州的第一步開始,楊王都沒見到大海,哪怕是開鑿冰地看到的下面也只是湖泊而已。
懸崖絕壁全是冰塊組成,並非是天然的山石。與海水相接的地方,冰面要麼平滑如鏡,要麼尖銳如刀。
看得出來,這是海水從冰地中間沖斷後形成的斷壁懸崖。
“小伶兒,你經常來這兒?”
小伶兒在一塊巨大的冰塊上坐了下來,任由那如刀的寒風從海面上吹刮而上,吹打著她那粉嫩的臉頤。
看到小伶兒雙手託著香腮,怔怔地盯著海面遠處,出神久久,楊王忍不住問道。
“爺爺說,我爸去了那”聽到楊王的聲音,小伶兒回神過來,用手指著海面遠處,“我爸從這兒走的,我七歲的時候爺爺告訴我的。”
“你爸從這兒走了?”楊王順著小伶兒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海面上藍汪汪一片,似乎望不到盡頭,而極遠處,隱隱約約出現了一些白鎧鎧的冰地,“他去哪了?”
楊王心想她爸不會是去了極遠處的冰地上了吧?那他應該也會回來的呀。
“他死了!”小伶兒突然淚水潸然流下,滴在了腳下冰面上,很快,淚水成冰,“以前小,我不懂。現在長大了,明白了爺爺說的意思。我爸跳海死了。”
“你爸跳海死了?”楊王聽了,不由得震驚住,“怎麼會這樣?你爸因為什麼事,才走上這條絕路了?”
“我有兩個媽。”小伶兒拿瑩白如玉的手背擦拭著眼部,“你沒看出來嗎?花娘跟度娘,兩個當中有一個是我親孃。但是,連她倆都不知道是誰生了我,所以當我爸死了之後,她倆都來爭搶我。”
“什麼事情都有分不出真假的時候,唯獨這娘生娃的事情假不了。”聽到小伶兒這麼一說,又想起在冰城裡面親眼見到花娘跟度娘爭搶小伶兒打起來的情形,楊王真有點哭笑不得,但又不得強行忍住,心想這花娘跟度娘不可能會煳塗到這等地步吧,生沒生小伶兒,誰生的怎麼會不知道呢?轉念一想:“花娘跟度娘兩人當中,肯定有一個是心知肚明的,假的那個來搶你,到底是何居心?難道就是見不得你回到親孃的身邊?”
“不,假的那個也難以心知肚明。”小伶兒道,“花娘跟度娘,當年同時都懷孕了。藥門的掌門不同意度娘跟我爸的婚事,見她懷上了我爸的骨肉,於是就下藥給度娘,結果度娘又把藥下給了花娘。於是兩人都早產了。早產兒當中有一個成活了下來,就是我。然後,我到底是花娘生的,還是度娘生的,沒人分得清楚了。”
“嗯,這還真是難分清楚。”楊王聽到這兒,頭也大了,想起另一個問題,“你爺爺又是怎麼得罪花娘了,竟然要面壁思過一千次,砌出一千間冰房子出來?”
“哎,這事說來話長。”小伶兒搖頭嘆息一聲,站了起來,“我現在不開心,得去幹一件開心的事情,你要不要跟著來?”
“去幹一件開心的事情?”楊王上上下下打量著這個小伶兒,不知道這女孩兒會有什麼花招耍出來,“好吧,我跟著你。”
“走!”小伶兒輕快地轉身,突然朝著懸崖底下跳了下去。
“啊,不要”這一下,著實出乎楊王的意料之外,楊王壓根兒想不到小伶兒說的去幹一件開心的事情,竟然是想不開而跳海!
可是,當小伶兒轉身一跳,楊王意識不妙的時候已經遲了,小伶兒的身影已經跳落了下去。
楊王想伸手抓住,都來不及。
“小哥哥,快跳下來!”
突然,小伶兒的聲音從懸崖底下傳了上來。
“咦?竟然沒死?”楊王趕緊伸長著脖子往懸崖底下張望了一眼,正好看見小伶兒在下面衝他招手。
小伶兒見楊王張望了下來,突然雙膝一彈,縱身一跳,整個兒坐到了旁邊一斜道上,很快地滑熘了下去。
原來這懸崖差不多有七八丈高,小伶兒跳落到第六丈處的凸臺處,那兒竟然是有一條開鑿出來的暗道連線到那凸臺上。這條暗道一直往下延伸,沿著海邊一路向下繞行,不知繞向何處。
眼見小伶兒像坐滑雪板一樣,順著暗道一下子滑熘不見人影,楊王不知道她會不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