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那麼優秀的孩子,為何突然就變成了這樣?難道真是對青雀的溺愛,使得承幹有危機感?
李承乾的眼裡只看見李泰,他遠遠不知道,對他儲位最大威脅的人不是擁有同樣嫡系血統、寵冠諸王的李泰,而是那個在不管在軍中還是民間,都聲望極高的李恪!
李世民作為一個不想讓手足相殘局面出現的父親,只能這麼權衡
他恨恨嘆了口氣,他整治的了天下,御下有方,卻整治不了自己的幾個兒子!這件事情,他也至今找不到答案。
滿室的狼藉。
李世民閉眸平復自己的心情,片刻之後,才道,“忠瑞。”
“聖上。”忠瑞躬身道。
“傳我口諭,令三司放手去查東宮命案,限一個月內破案,不管結果如何,不許有徇私隱瞞。”李世民閉著眼睛,聲音低啞。
忠瑞心下一涼,頓了一下,應道,“是。”
屋內又恢復了安靜,宮婢輕手輕腳的收拾地上香爐、香灰和紙張,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知了聲聲,除此之外整座太極宮都平靜的讓人發寒。
三司得了聖諭,便立刻風風火火的展開了調查,此事元兇是誰,眾人心裡都有定論,覺得不過是找證據罷了。
因此,三司也分三撥。因人證涉及刑部官員,所以由刑部去東宮收集線索,大理寺去錄蕭府護衛的口供皿及調查與死者臨死前接觸過的人,御史臺負責錄冉顏的口供。
雖在地窖裡聽見殺手對話的人都是蕭府護衛,但眾口悠悠,瞞不住東陽夫人之事,況且東陽夫人早已身亡,這件事於蕭家關礙也不算太大,至於劉品讓的遺言,就更不用瞞著了。
但凡御史臺問到的東西,冉顏都事無鉅細交代的很清楚。包括那些殺手因她對東陽夫人見死不救而心存報復,也包括劉品讓指明太子虐打他的事情。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冉顏道。
御史中丞知曉冉顏也通曉破案,連忙問道,“您請說。”
“當時將劉舍人從閣樓上丟下來的那人,我一直覺得他是故意在引我們去密道,應該不是那夥殺手中人,並且劉舍人也說,他被關了這麼多天,第一次見他。”冉顏也與蕭頌說過這件事情,他推想了幾個可能,冉顏覺得都有道理,但此時她也不欲多管閒事。
御史中丞看文史已經記錄下來,便又問道,“不知獻梁夫人還有沒有發現別的疑點?”
冉顏仔細回憶了一下,腦中卻忽然閃過一句話,那領頭曾經特別提到,東陽夫人養的金繡球花是否有運回蘭陵,冉顏沉默了半晌,心裡有些掙扎,最終還是道,“殺手曾經提過東陽夫人養的金繡球花。”
“哦?請夫人詳細將殺手的對話說一下。”御史中丞立刻道。
冉顏將原話複述了一遍。
御史臺私下裡早就知道冉顏會驗屍,因此又特別問關於劉品讓屍體的事情,“請夫人描述一下當時劉舍人的屍體狀況。”
“劉舍人臉部有嚴重挫傷,身上與之前那位太子中庶子一樣,上身鞭傷密集,不過不同的是,劉舍人連前胸都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肉,腹部傷口深刻見臟腑,多處化膿。我未曾仔細檢視,但大體可以看出,他渾身的有多處骨折。”冉顏道。
這種傷,幾位御史臺官員聽的渾身發寒,心裡又懼又怒,趕緊回想自己是否有檢舉過太子。
冉顏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我似乎看見劉舍人身上有荇草,身上也隱隱有些水腥味,不過當時我急著給他續命,光線又暗,他身上充滿血腥和腐臭,我不能確定。”
曲江的水中,並非每一處都生有荇草,冉顏提供的這個資訊,讓他們懷疑劉品讓之前根本不是被囚禁在那座酒樓裡。
御史臺幾人又問了幾個問題,直到冉顏說再無別的可疑之處,才作罷。
御史中丞施禮道,“多謝獻梁夫人相助!”
“您客氣了,應該的。”冉顏道。
御史中丞得到的線索很多,他急著彙報,然後派人去確認,便匆匆告辭。
冉顏從涼亭裡起身,正欲去嬰兒房裡看看三個小傢伙,卻見劉青松與程懷亮匆匆跑來。
“嫂夫人。”程懷亮像是從水裡剛剛撈出來一般,站在的地方,地面上一會兒便滴的滿地都是水。
劉青松氣喘吁吁的道,“九郎去查案了?”
“廢話。”冉顏讓兩人坐下,命晚綠去端消暑湯來。
劉青松一屁股坐到席上,“德謇被捕了,我們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