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琉璃嘴上雖是這麼說,實則並不打算聽白珍珠的意見,竟微躬下身,湊近白力的耳畔,低聲說了句什麼,而後勾了勾嘴角。
沒人聽到白琉璃問了白力什麼話,只見白力極度地震驚之後是滿眼的苦澀,在再一次低下頭前凝望了白珍珠一眼,決然道:“小的甘願前往北地。”
“姐姐你聽,這可是白力自己心甘情願去的,不是我逼著他去的。”白琉璃忽然笑得眼角微彎,抬手替白珍珠將垂在耳邊的碎髮別到耳後,寬慰道,“不過姐姐放心,念在白力為白家效力了這麼多年的份上,我不會讓他自己孤孤單單去北地的。”
“來人,去看看蘭兒梳洗好了否。”白琉璃將手從白珍珠耳後垂下之後,眼裡的笑意深沉得有些可怕。
白珍珠驀地將嘴角咬出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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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毀其臂膀(二)
白琉璃俯在白力耳畔說話時將聲音壓得極低,低到只白力一人聽得清。
白琉璃說的話是“白力,我把姐姐嫁給你,你要不要娶?若娶,免你死”,這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一件極美極好的事情,白力卻拒絕了,他竟寧願前往沒有歸日的北地,也沒有應下白琉璃的話。
他不是不想時時刻刻能看著珍珠小姐,護她一生一世,從沒有人知道,他早已把珍珠小姐深深放在了心裡,放在了讓他願意用自己的生死來換她安好的位置,可正因為如此,他才絕不能表露自己對珍珠小姐的愛慕之情,更不可能應可大小姐的話,只因他明白,那樣如仙子一般的珍珠小姐,不是他所能奢想的,他只是一個下人,一個一輩子只能低人一等的家奴,他與珍珠小姐之間有一條深不見底的鴻溝,一旦他跨越這條鴻溝站到珍珠小姐身旁,她必遭世人唾棄!
珍珠小姐在世人眼中是完美無瑕的,像珍珠一般美麗光潔,怎能是他一介家奴能佔有的,他若真應了大小姐娶了珍珠小姐,縱然他會得到世人的豔羨,可卻會將珍珠小姐從雲頂拖入泥沼中讓她染上一生都不可洗去的汙泥!他怎能……毀了他心中最愛之人……
他寧願死,也不願珍珠小姐憂傷黯然半分……
白力的答案絲毫未令白琉璃覺得詫異,因為她早就猜得到白力的答案,在他覺察危險第一時間護在白珍珠身前時,在他聽到白珍珠親口承認她就是白琉璃時,在她看到他眼中的苦澀時,她就已明白,白力對白珍珠的心,絕不僅僅是主僕之心,那是寧願毀了自己也要守住對方一個微笑的愛慕之情,否則他不會至始至終選擇謙卑的沉默,畢竟在白珍珠承認她就是白琉璃的那一刻,他就已明白,白珍珠必會在留不住他的時候捨棄他,所以他的眼神才會黯然苦澀。
可他寧願死,也不願說白珍珠半個不是,甚至拒絕了她丟給他的美事。
白琉璃忽然覺得可笑,那口口聲聲說要護她一聲愛她一世的人,到頭卻害死了她,而眼前的白力,愛得隱忍且從一開始就明白自己的愛不會有結果,到頭卻心甘情願為暗愛之人獻出性命,一個是高高在上的主,一個是身份低下的奴,卻是雲泥之別的愛。
一瞬之間,白琉璃對白力有些感佩,畢竟能為心愛之人而不顧自己生死的人在任何時候都不多見,不過她的感佩也僅僅是一瞬之間而已,因為她決定要做的事情,從不會半途生變。
命運既已不可能再有改,白力只靜靜地跪著,不再言語一句,白珍珠還想為白力求情以及想向白琉璃說她來處置蘭兒就好,可白琉璃卻看也未看她一眼已轉身走到了主位上,重新落座。
與此同時,蘭兒由一名婢子攙扶著來到了廳子裡。
只見蘭兒已換了身乾淨的衣裳,亂蓬蓬的頭髮也已梳得整齊,若不是此刻她的面色蒼白,倒的的確確是個標誌的人兒。
此時蘭兒的情緒已穩定了許多,許是梳洗的這個空當裡有婢子替她順了情緒,只是當她看到白琉璃那張裹著紗布的臉時還是害怕得微微發抖,將扶著她的婢子的手抓得緊緊的,生怕下一刻白琉璃就會將她吃了一般。
“來,蘭兒,過來。”白琉璃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容貌一般,非但不對蘭兒的反應生怒,反是微微笑著,只是她這樣的笑容在眾人眼裡都覺��耍�患��壞��任潞停�瓜蚶級�辛蘇惺鄭�襖慈夢儀魄疲�魄莆野呀憬闋釹舶�逆咀酉懦閃聳裁囪�!�
蘭兒並不敢向白琉璃靠近,她神智有些不清可能想不起大小姐生氣的後果,可攙著她的婢子卻清楚得很,見蘭兒定在原地不敢動,便用力拉拽著她向白琉璃靠近,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