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羅?”
“所知不多。”牟嘉祥一言帶過。
“那麼,溫涼玉獅枕的下落,牟兄該有耳聞。”
“這玩意兒起初在張太監的手中,匪亂一起,北墳張全家死得一個都不剩,玉獅枕便失了蹤。”
辛文昭轉過話鋒。說:“牟兄置酒相邀,相信不是要在下談這些江山盛衰,珍寶滄桑而來。”
“兄弟是生意人,當然不想涉及這些無謂的事。”
“那麼?”
“兄弟西來,乃是護送好友的妻小赴樂平縣。”
“快到了嘛!樂平縣在州南五十里,明天半日即可趕到。”
“咦!辛兄不知近來的變故?”
“什麼變故?”
“大群江湖朋友往南走,聽說是什麼寶物出土,在這條路上行走,任何事故皆可能發生。”
“哦!有這麼一回事?在下一無所知呢!”
“兄弟落了店,方知其事。”
“在下尚未出外打聽。”
牟嘉祥搖頭苦笑.欲言又止。
最後終於說了:“兄弟有件事不好啟齒……”
“那就不必說了。”辛文昭介面。
“但……兄弟……”
“牟兄還得說?”
“是的,兄弟為免好友的妻小受驚,因此冒昧請求辛兄鼎力相助,護送兄弟至樂平縣,不知……”
“哦!在下從沒有做過保鏢,牟兄的要求未免太過分了。抱歉!”辛文昭一口拒絕了對方的請求。
牟嘉祥長嘆一聲苦笑道:“據泰山雙傑的魯兄弟說,樂平附近風雨飄搖,如想平安無事,只有辛兄……”
“呵呵!少抬舉辛某了。江湖上高手名宿多如牛毛,名家好手輩出,辛某隻是個小有名氣的江湖晚輩。有何德何能敢擔負此重任?以泰山雙傑來說,名頭比辛某響亮得多,牟兄何不請他們……”
“魯兄不肯分身,他的事也是十萬火急。”
“抱歉,在下愛莫能助……”
廂門簾子一掀,香風入鼻,侍女如雲挽扶著一位美麗的少婦,蓮步經移低著蝗首出堂,在辛文昭身側盈盈下拜,主婢倆竟然行起大禮來。
辛文昭一怔,離座閃在一旁、劍眉深鎖急聲道:“請起,在下不敢生受。牟兄,怎麼一回事?”
“賤妾樊氏,懇請辛爺……”少婦顫聲叫。
“請起來說話。”他有點不悅地說。
也難怪他不悅,這不是存心扣人麼?
牟嘉祥給他來上這一手,簡直豈有此理.居然不惜以婦道人家拋頭露面請求保護,等於是杜絕了一切拒絕的藉口。
“弟妹請回房安歇,茲事體大,辛兄得慎重權衡,武林豪傑不輕於言諾,弟妹不必讓辛兄草草下決定。”
樊氏嬌柔無力,像是弱不禁風。
由侍女如雲扶起.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顫聲說:“辛爺,賤妾也是萬不得己,走投無路,不得不懇請辛爺援手。
此次千里迢迢前來樂平縣投親,沿途飽受驚嚇,九死一生,目下總算快接近地頭了,如果……”
“在下對大嫂的事,一無所知,請入內安歇,在下與牟兄談談再說。”辛文昭籲出一口長氣說。
樊氏連聲道謝,垂淚告辭出廳而去。
牟嘉樣長嘆一聲,說:“辛兄,說來話長。簡要地說。這是一件極為不幸的蕭牆禍事。兄弟有位拜弟,姓樊名智超……”
“是興隆棧的樊六爺?”辛文昭頗表意外地問。
牟嘉祥點頭道:“不錯,興隆棧垮在惡賊宦官之手.樊賢弟不該與鷹爪狗腿子翻臉,弄得店棧被封,家產充公……”
“老天,與錦衣衛的人結怨,破家乃是意料中事。”辛文昭苦笑著介面。
“東廠與錦衣衛狼狽為奸,沾上了這兩批惡賊,不死也得脫層皮。樊賢弟亡命逃至樂平藏匿兄弟把他的家小送來,冒了極大的風險。”
“太行山是亡命者的逋逃藪,廠衛的人不敢來。”
“可是,北地白道第一高手,卻不在乎太行山的好漢。”
“你是指金翅大鵬姓岳的?”辛文昭動容問。
“是的。”
“他也與你有怨?”辛文昭大感意外地問。
牟嘉祥冷笑一聲,恨恨地說:“大概辛兄不會打聽京都的訊息。金翅大鵬已爬上了高校兒,目下已成了鷹犬。
他的兩個寶貝兒子,已仗廠、衛兩方支援,成了錦衣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