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暖暖想了一個好一點的理由之後才接起電話,“學姐,是你啊。”
“當然是我,不然還能有誰。你到底是什麼情況,說好了晚上見面的。”
“學姐,我錯了。”她把聲音放得很低,給人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一聽就知道什麼情況了。
“生病了?”
“嗯。”景暖暖帶著濃濃的鼻音回答,“既然如此,咱們就電話裡來說吧,事情這樣的,我一個朋友和她男人開了一家公司,最近公司剛剛步入正軌,可她出了點事兒,得找一個人幫忙看著公司。
她讓我來,我最近沒時間,學姐你是我覺得最適合的人。”
“你最近沒時間?在忙什麼。”
“我決定拿回景氏。”
她的聲音在這個時候突然變得堅定無比,電話那頭安靜了幾分鐘,最後傳過來一個好字。
“我收拾準備一下,你先休息吧,其它的見面再說。”
電話很快掐斷,景暖暖又縮回了被窩裡。
事情比想象中容易,還是因為利益的問題。
她離開景氏的時候,是賭氣離開,沒留下具有法律效益的轉讓合同。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她回來,景氏就是她的,不瞭解她的人以為她沒有那個勇氣回去,所以肆無忌憚。
瞭解她的人則一直在等候。
畢竟擁有一個豪門千金朋友,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會有許多方便。
說是友情,其中卻夾著千絲萬縷的利益關係,這一點景暖暖很明白,也看得很開。
她閉著眼眯了一會兒,一轉身,果然看到了慕江城就站在門口。
“醒了。”
“嗯。”
她點頭,又把半張臉塞回了被子裡。
慕江城幾步邁到床邊,他的手伸出來剛要碰到景暖暖的臉頰,她卻突然直起身來,錯開了他的手掌。
景暖暖原本是趴在床上,現在是跪著。
她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他的一件大體恤,又寬又長,差不多遮住了該遮住的地方。
她起身下床,腿間依舊有不適感,可比之前要好許多,她轉身往浴室走去。
慕江城就跟在她身後,能從她詭異的走路姿勢看出她的不適,可就是沒說話,也沒伸手去扶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兩人一起進了浴室,景暖暖站在梳洗鏡前洗漱,慕江城就站在她身後,挑起她的一縷髮絲。
“如果當初跟你結婚的人不是我,你還會不會跟他上床?”他終於問了一直堵在心裡的問題。
 ;。。。 ; ; 有些事是越想越明白,可有些事卻是越想越不明白。
他不明白景暖暖為什麼會留著穆宗斯送給她的衣服,更不明白她會穿著那身衣服出門,更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接受穆宗斯的幫助。
他這個丈夫又被她置於何地。
他越想越覺得憤怒,恨不得現在就扛把刀出門把穆宗斯剁成肉餡,可事實是殘酷的,他不能那麼做,不僅是因為穆宗斯現在又人護著,更是因為那樣做只會讓景暖暖更加留戀這個人。
他越想越覺得憤怒,酒也沒心情喝了,直接一手捏碎了手裡的酒杯,玻璃杯扎破了手心,鮮血和紅酒一起滴落在地板上。
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可憐。
是什麼時候開始,竟然淪落到用自殘來發洩自己的心情。
最後還是得自己清理傷口,自己打掃房間。
打掃完了之後,他就這麼在沙發上坐著,仰靠在沙發靠背上,眼睛一直死死的盯著頭頂的珠簾吊燈。
這盞燈是這間出租房裡他們唯一留下的東西,是上一個租客留下來的。聽房東說,這裡的上一位租客也是一對情侶,一直在大城市裡辛苦打拼,混了幾年沒有混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還是決定回老家結婚過小日了。
房東來收房租的時候,看到他們如此恩愛,也會提一提離開的那對小夫妻。
聽說他們現在過得還不錯,已經結婚了,還有了孩子。
是個女孩兒,長得特別醜,比較像他爹。
雖然如此,可那男人還是很開心,這至少證明了這是他親生女兒。
慕江城想了很多,回憶了跟景暖暖一起度過的這段時光,他很開心,但他依舊不喜歡這樣的日子。
他討厭壓抑自己的情緒,他認為所謂的小日子就是委曲求全,而他是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的人。
他不